p>钱多多刚走,刘二狗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缩着脖子,眼神躲躲闪闪。“王……王药师。”他搓着手,袖口磨得发亮,“俺……俺肚子疼得厉害,想讨碗青果汤。”
王雪正要赶人,被王宁拦住了。“张娜,给他盛一碗。”
“哥!”王雪急得跺脚,“他是孙玉国的人!”
“他也是病人。”王宁看着刘二狗佝偻的背,“青果治的是毒,不是人心。”
张娜盛了碗药汤递过去,刘二狗接过来,头也不敢抬,蹲在门角“咕咚咕咚”喝下去,喝完抹了把嘴,从怀里掏出个铜板放在地上,转身就跑,跑出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这孙玉国也太不是东西了!”一个正在候诊的大婶忍不住骂道,“自己不救人,还不让别人救!”
“就是!我刚才路过回春堂,看见他们把青果摆在柜台上,要价比平时贵三倍!”另一个村民接话道。
议论声越来越大,王宁却没接话,他正盯着墙上挂的那幅《岭南草药图》,图上画着片山坡杂木林,角落里用朱砂点了个小小的橄榄果。“婉儿说过,镇上西山坡的杂木林里,有野生青果。”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王雪身上,“小雪,你还记得路吗?”
王雪眼睛一亮:“记得!去年婉儿姐带我去过,那地方背风,青果树长得可旺了!”
“张娜,你守着药铺。”王宁取下墙上的采药篓,往里面塞了把柴刀、一块油布,“小雪,跟我走。”
“哥,雨还没停呢!”张娜递过两把油纸伞,眼圈有点红,“西山坡路滑,要不……”
“救人要紧。”王宁接过伞,又从药柜里抓了把干姜,塞进袖袋,“青果性涩,怕山里寒气重,煮点干姜水带着。”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见林婉儿站在雨里,身上的灰布斗篷沾满了泥点,斗笠下露出半张素净的脸,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泉水。“我听说青果不够了,”她举起手里的竹篮,里面放着把小锄头和几个空陶罐,“我熟路,一起去。”
林婉儿是个孤儿,从小在山里跟着采药人长大,识得百草,王宁父亲在世时,常让她来药铺帮忙,算是半个家人。王宁见她来了,心里踏实了些:“正好,你辨得准。”
三人撑着伞往西山走,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山路泥泞,王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忽然“哎哟”一声,踩到块松动的石头,眼看就要滑倒,林婉儿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斗笠下的侧脸在雨雾里显得格外清晰:“小心点,这坡上多碎石,跟我走内侧。”
王宁走在最前面,长衫下摆卷到膝盖,露出的裤腿沾满了泥。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棵大树:“你们看,那是不是青果树?”
雨雾中,一棵高大的乔木立在杂木林里,树冠像把撑开的伞,叶片椭圆状披针形,在雨中泛着油光。林婉儿快步走过去,伸手摘了片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扒开草丛看了看树根:“是青果树!你看这树皮,灰白色,还渗着点黏黏的树脂,没错。”
三人围着树转了一圈,却没看见青果。“奇了,按理说这时候该结果了。”林婉儿踮起脚往树顶上看,斗笠差点掉下来,“难道被人摘了?”
王雪急得直跺脚,伸手去够低处的枝条:“不可能啊,婉儿姐说过这地方偏,很少有人来……”
“等等。”王宁忽然蹲下身,拨开树根处的杂草,里面藏着几个青果,被泥水半埋着,“是被人摇下来了。”他捡起一个,果柄处有明显的折断痕迹,“孙玉国的人来过。”
林婉儿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摘不完,青果都长在高处。”她解下斗篷,露出里面的粗布短打,腰间系着根麻绳,“我爬上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王宁拉住她,“雨天地滑,树枝脆。”
“那怎么办?”王雪急得快哭了,“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