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王雪好奇地问。
“这铃是用来驱蛇的。”林婉儿轻笑一声,“山里蛇多,铃响它们就躲远了。”她顿了顿,又说,“你哥用路路通很有心得,但这药有禁忌,孕妇和阴虚的人不能用,你回去得提醒他。”
王雪点点头,忽然觉得这颠簸的山路也没那么难走了。阳光穿过树叶,照在林婉儿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竹篓里的路路通轻轻碰撞着,像是在应和那远处隐约的铃声。
快到山脚时,王雪看见百草堂的方向跑来个人影,是张娜,她提着裙摆,跑得鞋都掉了一只,看见她们,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小雪!你可回来了!”
林婉儿把王雪放下,张娜赶紧扶住妹妹,看见她肿起来的脚踝,眼圈更红了。“这是怎么了?”
“路上摔了一跤,多亏林姑娘救了我。”王雪笑着说,想站起来,却又疼得皱起眉。
林婉儿从布袋里拿出包药材,递给张娜:“这是路路通配桑寄生,回去煎了给她泡脚,能消肿止痛。记住,煎的时候用砂锅,别加太多水。”
张娜连连道谢,搀扶着王雪往镇上走。王雪回头看时,林婉儿正站在山脚下,青布衣裙被风吹得轻轻动,腰间的铜铃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守护山林的精灵。
竹篓里的路路通还在轻轻响,王雪摸着其中一枚带红纹的果子,忽然觉得,这不起眼的小果子里,藏着的不只是药效,还有山里人的日子,和那些说不尽的故事。
王雪的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张娜正蹲在灶台前,将路路通和桑寄生倒进砂锅里。药草碰撞着发出簌簌声,混着柴火噼啪的轻响,在厨房弥漫开一股清苦的香气。
“嫂子,你说孙玉国咋这么损?”王雪坐在灶边的小板凳上,手里转着枚路路通,果壳上的尖刺把掌心扎得发痒,“砍树还不够,非要赶尽杀绝吗?”
张娜往灶膛里添了根柴,火星子“噗”地窜起来,映得她鬓角的碎发微微发亮。“这种人眼里只有利字,哪懂药材是有灵性的。”她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药汁,褐色的汤汁泛起细密的泡沫,“就像这路路通,你对它上心,采的时候不损枝叶,来年才长得更旺,要是只想着霸占,反倒会绝了后路。”
正说着,王宁掀帘进来,手里拿着本泛黄的药书,封面上“本草便读”四个字已经磨得模糊。“小雪怎么样了?”他走到妹妹跟前,放下药书,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见王雪疼得龇牙,眉头又拧了起来。
“林姑娘给的方子,刚煎上。”张娜擦了擦手上的药渍,“她还说,那带红纹的路路通性子烈,得提醒你用时多配些滋阴的药。”
王宁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枚红纹路路通,对着光仔细看。这果子比寻常的沉些,果壳上的纹路像道血痕,是他今早从王雪的竹篓里挑出来的。“鹰嘴崖的水土养出来的东西,果然不一样。”他低声道,“只是这药性燥烈,得格外当心。”
忽然,药铺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声响。王宁赶紧出去,只见赵伯躺在地上,脸色通红,双手抱着膝盖直哼哼,孙玉国叉着腰站在旁边,马褂上的盘扣崩开了两颗。
“大家都来看看!”孙玉国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到围观村民脸上,“这就是百草堂的好药!赵伯喝了三天,不仅腿疼没好,反倒肿得像个萝卜,怕是要废了!”
赵伯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摆手,脸憋得发紫。王宁赶紧蹲下身,解开赵伯的裤腿——膝盖果然肿得发亮,皮肤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摸上去滚烫。
“赵伯,你这几天除了喝我的药,还吃了别的什么?”王宁的声音很稳,手指搭在赵伯的腕脉上,脉象浮数,带着股燥火。
“没……没有啊……”赵伯喘着粗气,“就……就是前天孙掌柜的伙计送了包药,说……说能辅助治疗,我想着都是药材,就掺着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