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上划了道口子,殷红的树脂立刻渗了出来。“这破果子真能值那么多钱?”他撇撇嘴,抬脚踹向树根,“要我说,一把火全烧了才干净!”
王雪气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想冲下去理论,可看着两人手里的家伙,又把话咽了回去。爹生前说过,采药人得懂权衡,硬碰硬不是办法。
她悄悄往后退,不料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向后倒去。“哎呀!”她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树枝,可那树枝太细,“咔嚓”一声断了,整个人顺着陡坡滚了下去。
滚落时,她感觉后背撞到了石头,脑袋也昏沉沉的。等停下来,发现自己躺在片蕨类植物里,竹篓摔在一旁,里面的路路通撒了一地。更糟的是,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
“谁在那儿?”刘二狗的声音近了。王雪赶紧往蕨类丛里缩了缩,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能闻到刘二狗身上那股劣质烟草味。
“好像有动静。”郑钦文说,“会不会是野兽?”
“管它什么,先看看再说。”刘二狗的影子投到了蕨类丛上。王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那把短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像是有人在摇铃。刘二狗和郑钦文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不好,好像是护林的来了!”刘二狗压低声音,“快走!”
两人匆匆忙忙地跑了,斧子和柴刀都忘在了地上。王雪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脚踝又是一阵剧痛,眼前顿时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肩膀,耳边传来个清冷的女声:“姑娘,你还好吗?”
王雪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女子蹲在面前。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梳着简单的发髻,插着支木簪,脸上没施粉黛,却有种说不出的清丽。最特别的是她腰间,挂着个青铜小铃,刚才的铃声想必就是这个。
“我……我的脚动不了了。”王雪声音发颤。
女子伸手按住她的脚踝,指尖微凉,动作却很轻柔。“骨头没断,只是扭伤了筋。”她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些青绿色的药膏,“这是枫香脂调的药膏,能活血通络,先涂上试试。”
药膏抹在脚踝上,凉丝丝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王雪看着女子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哥提起过的那个神秘人。“你是……林婉儿姑娘?”
女子抬眸,眼里像盛着山涧的清泉。“你认识我?”
“我哥是百草堂的王宁,他说过,有位懂药的林姑娘常来这一带。”王雪咧嘴笑了笑,“多亏你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这儿躺多久。”
林婉儿帮她把散落的路路通捡回竹篓,指尖划过一枚果实时,忽然停住了。“这枚路路通,是从崖顶那棵老枫香树上采的?”
王雪点头:“是啊,那棵树结的果子最好,你怎么知道?”
“这果壳上有圈淡红色的纹路,是吸收了崖壁矿物质才有的。”林婉儿将那枚路路通放在手心,阳光透过果壳的孔洞,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这等路路通,通经络的力道比寻常的强上许多,但也更燥烈,阴虚的人用了会动火。”
王雪这才想起,哥总说林婉儿懂药懂到骨子里,果然没说错。“林姑娘,你能帮我个忙吗?”她指了指刘二狗丢下的斧子,“有人在砍枫香树,再这么下去,就没路路通了。”
林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蹙。“我刚才在山那边,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干这个。”她扶起王雪,“先把你送回去,这事得从长计议。”
她背起王雪,竹篓由自己提着。下山的路不好走,林婉儿却走得很稳,王雪趴在她背上,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草香,像枫香树的树脂,又带着点薄荷的凉。
“林姑娘,你怎么会摇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