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孙玉国截断:“好妹妹,你就别护着他了,这药里的天仙子,我看就是毒药!”镇民们议论纷纷,有摇头叹息的,有小声咒骂的,王宁攥紧药箱,指节泛白——他不信自己会出错,可眼前外乡客的惨状,又让他心乱如麻。
林婉儿挤开人群,眼神如刀剜向刘二狗:“你带路时故意绕远,还在巷口放风声引这外乡客出来,说,是不是受人指使?”刘二狗腿一软,差点跪下,却被孙玉国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嘴硬:“我、我没有!是他医术不行!”
张阳匆匆赶来,蹲下身翻看药渣,指尖捻起一粒天仙子,放在鼻下嗅了嗅,脸色瞬间煞白:“这、这不是正经天仙子!正经天仙子虽烈,却有股苦香,这粒……”他没说完,王宁已明白过来,猛地转身看向孙玉国:“是你换了我的药!”孙玉国却仰天大笑:“王宁,你可别血口喷人!谁瞧见我换药了?倒是你,把好好一个外乡客治成这样,今日不给个说法,这百草堂,就别想开下去!”
人群骚动更甚,王雪急得要去翻药柜找证据,却被王宁按住肩膀。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如钟:“孙玉国,天仙子虽有毒,但若用得精准,能救人于水火。我王宁行医多年,从未敢轻慢药材。今日这事,定是有人暗中使坏!”说罢,他看向张阳,“张兄,还请你以药师之名,查验这药渣真伪。”
张阳点头,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银秤,细细称量药渣里的天仙子,又取出自己游历带回的正宗天仙子对比。不多时,他起身朗声道:“各位乡亲,这药渣里的天仙子,色泽暗沉,气味杂秽,分明是劣质伪品!”镇民们愣住,孙玉国的脸却青一阵白一阵。
可孙玉国仍不死心:“就算是伪品,也是你百草堂的药柜里拿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以次充好!”这话像把刀,又扎回人心。王宁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已满是决然:“好!那我便以身家性命担保,定会查出真相!若真是我百草堂的错,甘愿闭店赔罪!”
此时,钱多多在暗处看得心惊肉跳,手心里全是汗。他想起孙玉国威逼他时说的话:“你若不办这事,往后别想在平安镇卖一粒药!”可眼下这局面,若事情败露……他咬咬牙,转身想跑,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佩剑出鞘三寸,寒光映得他脸色惨白:“钱老板,这么着急走,是要去哪呀?”
巷道里的风突然冷了几分,王宁望着林婉儿拽回来的钱多多,望着人群中闪烁其词的刘二狗,望着死咬不放的孙玉国,知道这场因天仙子而起的风波,才刚刚露出狰狞的爪牙。而百草堂的声誉,镇民的信任,还有天仙子这味药,都被卷进这暗流里,不知能否平安上岸。
钱多多被林婉儿的剑鞘抵住后腰时,腿肚子抖得像筛糠。他偷瞄着巷子里攒动的人影,喉结滚了滚,声音发飘:“林、林姑娘,有话好好说,我就是路过……”林婉儿冷笑一声,剑鞘又往前送了半寸:“路过?路过能把脚崴进百草堂后墙的排水沟里?”
这话像惊雷炸响,王宁猛地回头——后墙排水沟是他平日倾倒药渣的地方,前日还嘱咐王雪清理过,怎会有外人踪迹?刘二狗听得面如土灰,下意识往孙玉国身后缩,却被孙玉国狠狠推了出来:“你缩什么!难不成真做了亏心事?”
张阳蹲下身,用银针挑起钱多多衣襟上沾的碎屑,放在鼻尖轻嗅:“这是天仙子的种皮碎屑,而且……”他捻起碎屑对着灯笼照,“质地发潮,带着霉味,和方才外乡客药渣里的劣质天仙子,是同一种。”
镇民们“嗡”地炸开了锅,李大娘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钱老板,你可是咱们平安镇的药材大户,怎么能干这种以次充好的勾当?”钱多多被问得汗如雨下,眼珠乱转着想狡辩,却被林婉儿按住肩膀——她指尖的力道带着常年练剑的劲,捏得他骨头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