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伙计。”她嘴角撇了撇,“看来钱老板是真转性了,连孙玉国的生意都敢砸。”
王宁没说话,只是往粥锅里添了瓢水。水面泛起涟漪,映着他平静的脸。
忽然,人群里传来惊呼。李老爷被两个家丁抬着往百草堂跑,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吓人。“王大夫!救命啊!”家丁哭喊着,“孙老板的参汤喝下去,老爷就开始吐血了!”
王宁快步上前,手指搭上李老爷的腕脉。脉象浮而数,像是被烈火燎过的干草。他掀开李老爷的眼皮,眼皮上布满红血丝。“张娜,取灶心土!”他沉声道,“再拿三枚陈年乌梅!”
张娜应声而去,王雪赶紧腾出张方桌,用布巾擦了又擦。王宁解开李老爷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里烫得惊人。“湿热未清,又用温补,这是火上浇油。”他一边说,一边将灶心土调成糊状,往李老爷嘴里送,“灶心土能温中止血,乌梅敛肺涩肠,先把这股燥火压下去。”
孙玉国也跟了过来,绸缎马褂皱巴巴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王宁,你别装模作样!这老东西要是死了,我就报官抓你!”他色厉内荏,眼神却瞟着李老爷的脸色,透着慌乱。
王宁没理他,只是让张娜取来刚熬好的粳米粥,放凉了些,一点点往李老爷嘴里喂。米粒混着山药的绵密,滑过喉咙时,李老爷喉结动了动,竟咽下去了。
“孙老板,”王宁这才抬眼,目光像淬了药的针,“你可知‘虚不受补’?李老爷本就湿热困脾,你用糖参大补,这不是治病,是催命。”他拿起支从汉子麻袋里捡的“野山参”,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参用冰糖水浸泡过,看着饱满,实则性热,喝下去只会加重湿浊。”
周围的百姓听得咋舌,有人指着孙玉国骂:“原来是你要害死李老爷!”
孙玉国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林婉儿拦住。她站得笔直,灰布短打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响,腰间的药锄闪着冷光:“孙老板,把骗百姓的钱还回来再走。”
孙玉国急了,想推开林婉儿,却被她反手一拧,胳膊肘顶在背后,疼得嗷嗷叫。“哎哟!女侠饶命!我还!我还!”
这时,张阳药师背着药篓路过,看到这情形,捋着花白的胡子点头:“王小子这手‘釜底抽薪’用得好。”他走到李老爷身边,看了看舌苔,“粳米粥性平和,既能养胃,又能缓和灶心土的燥性,配伍得妙啊。”
李老爷忽然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水……”
王宁连忙端过粥碗,这次李老爷自己喝了两口,虽然还虚弱,却不再吐血了。“孙玉国……”他气若游丝,“我饶不了你……”
孙玉国瘫在地上,面如死灰。郑钦文不知啥时候跑了,大概是回济世堂收拾细软去了。
日头偏西时,李老爷的家人送来块牌匾,黑漆金字写着“仁心济世”。王宁让王雪挂在堂屋正中,刚好在“百草堂”的匾额
“哥,你看!”王雪指着街对面,济世堂的伙计正往外搬东西,孙玉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像只斗败的公鸡。
王宁没看,他正教王雪辨认不同产地的粳米。“你看这粒,产自北方,粒圆饱满,煮出来的粥稠;这粒是南方的,细长些,更爽口。”他拿起两粒米,放在月光下,“但不管南北,只要是新米,都带着股清香气,就像做人,得有本心。”
张娜端来刚炒好的药茶,里面放了陈皮和炒麦芽,香气醇厚。“钱多多刚才派人来说,想跟咱们长期合作,专供优质粳米。”她笑着说,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月光,“还说要拜你为师,学认药材呢。”
林婉儿靠在门框上,擦拭着她的小药锄,锄刃在月光下闪着亮。“我明天再去城郊看看,老李家的稻田该灌浆了,得防着虫害。”她说着,忽然笑了,“孙玉国刚才走的时候,偷偷往咱们药铺门口放了包东西,我看像是他那摔裂的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