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那怎么办?”李老实急得搓手。
王宁打开瓷瓶,倒出些淡黄色的粉末,一股辛辣气立刻弥漫开来。王雪凑过来看,只见那粉末细腻,凑近了闻,呛得她打了个喷嚏。“这就是白芥子?”她小声问,“闻着比生姜还辣。”
“嗯,”王宁点头,取过张娜准备的姜汁,倒在小碗里和药粉调匀,“这药辛温,能把骨子里的寒气逼出来。”他用竹片挑起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疮口周围,避开破溃的地方,“敷半个时辰就揭下来,要是觉得灼得慌,随时叫我。”
李大娘咬着牙点头,额头上渗出细汗。王宁正收拾药碗,忽听院门口传来喧哗声,郑钦文那公鸭嗓格外刺耳:“大家快来看啊!百草堂的王掌柜给人敷了药,怕是要出人命咯!”
王宁眉头一拧,出去就见郑钦文叉着腰站在院里,他穿着件油乎乎的短褂,袖口磨得发亮,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王掌柜,”郑钦文斜着眼笑,“这白芥子可是烈药,我家孙掌柜说了,体虚的人用不得,你这不是害人吗?”
“孙掌柜懂什么?”王雪忍不住插嘴,“我哥这是对症下药!”
“哟,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叫对症下药?”郑钦文嗤笑,“上次东村的张老五,就是用了这辣菜子,皮肤烧得烂掉了,还是我家孙掌柜用西洋药治好的。”
王宁脸色沉了沉。张老五是阴虚体质,本就忌用白芥子,当初是自己贪心,想试试这药的力道,结果敷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了水泡。这事被孙玉国揪住,在村里传了半个月。“用药如用兵,”王宁声音平稳,“对症则治病,不对症则伤人。张老五是阴虚火旺,李大娘是寒痰凝滞,岂能一概而论?”
“说那么多没用,”郑钦文往屋里瞥了眼,“要是李大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这百草堂还怎么开!”
正吵着,屋里传来李大娘的痛呼:“哎哟……烫得慌……”
李老实脸都白了,拔腿就往屋里跑。王宁也紧随其后,只见李大娘敷药的地方红得发亮,皮肤上鼓起几个小水泡。王雪吓得捂住嘴,郑钦文在门口拍着手笑:“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出事了吧!”
王宁却松了口气,用干净的纱布轻轻盖住患处:“别怕,这是药力到了,痰毒在往外排。”他转向李老实,“记住,千万别把水泡挑破,明日我再来看。”
出了院门,郑钦文还在那儿煽风点火,几个村民对着百草堂指指点点。王雪气得脸通红:“哥,他们太过分了!”
王宁没说话,走到济世堂门口时,孙玉国正站在台阶上,手里端着个紫砂茶杯。“王掌柜,”他呷了口茶,声音慢悠悠的,“不是我说你,这年头行医得懂变通,老抱着那些草籽儿不放,早晚得被淘汰。”
“孙掌柜的西洋药,”王宁看着他,“治得好寒痰凝滞吗?”
孙玉国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了:“至少不会把人治得起泡。对了,听说你药铺的白芥子用完了?我这儿刚进了批新的,要不要匀你点?”他晃了晃手里的珠串,“就是价钱,得比钱多多那儿贵三成。”
王宁心头一沉。今早清点药材时,确实发现白芥子只剩最后一点了。他转身往回走,孙玉国在身后喊:“王宁,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到时候连药都配不齐!”
回到药铺,张娜见他脸色不好,递过杯热茶:“孙玉国又刁难你了?”
“他说钱多多那儿的白芥子,被他包圆了。”王宁捏了捏眉心,“看来得自己上山采了。”
“上山?”张娜皱眉,“这几日预报有雨,南山坡路滑得很。再说,白芥子得霜降前采才好,现在都快立冬了……”
“只能碰碰运气了。”王宁望向窗外,天色越发阴沉,“林婉儿说过,向阳的沙土地里,可能还留着些晚熟的。”
王雪眼睛一亮:“哥,我跟你去!我认识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