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的蒺藜与沙棘,或许藏着能救人性命的菟丝子。
\"等等!\"林婉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素白纱衣外披着件深灰油布斗篷,腰间新挂了个装满银针的牛皮囊。她将一柄青铜小铲塞进王宁手中,金属表面刻着的云纹还带着体温:\"沙丘松软,这柄玄铁铲或许用得上。\"
两人沿着干涸的河床前行,脚下的沙土发出细碎的呻吟。王宁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拨开丛生的蒺藜。几缕淡黄色细丝从荆棘丛中探出,却在指尖轻轻一触便断成两截——这是被烈日晒枯的菟丝子残体,早已没了药效。
\"看那边!\"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向半山坡的槐树林。几株野豌豆的藤蔓上缠绕着鲜黄色的丝线,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金蛇盘绕。王宁正要上前,林婉儿却猛地将他扑倒在地!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沙枣树,树皮瞬间泛起黑斑。
\"刘二狗!\"王宁咬牙撑起身子,只见灌木丛中钻出几个蒙着黑巾的壮汉,领头的疤脸汉子正把玩着弩机,嘴角挂着狞笑:\"王大夫好雅兴,来这荒郊野岭采花?\"话音未落,林婉儿的软剑已化作银虹,剑穗上的铜铃震出刺耳声响,惊飞了林间栖息的夜枭。
打斗声惊散了菟丝子藤上的露珠。王宁瞅准时机冲向野豌豆,却见一株枯树后闪过孙玉国的身影。那人正举着陶罐往菟丝子上倾倒黑色液体,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刺鼻的腐臭味。\"住手!\"王宁抄起药锄掷出,锋利的锄刃擦着孙玉国的耳畔飞过,将他的发髻削落大半。
混乱中,林婉儿的剑尖挑开了壮汉们的面巾。为首的疤脸汉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百草堂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回去!\"他狞笑着扯动引线,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明灭不定。千钧一发之际,王宁抓起腰间的雄黄粉撒向对方眼睛,趁其惨叫时飞扑过去,将炸药包踢进了远处的沙坑。
爆炸声震落了满树槐叶。王宁在硝烟中摸索着爬起,发现孙玉国早已没了踪影,而那几株菟丝子藤蔓,也在毒液的侵蚀下变得焦黑。林婉儿捂着渗血的肩头走来,撕下裙摆为他包扎手臂的伤口:\"西南方向有片红柳林,或许...\"
暮色渐浓时,两人终于抵达红柳滩。夕阳将沙丘染成血色,王宁的脚步突然顿住——成片的骆驼刺上缠绕着晶莹的金丝,在晚风里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些菟丝子茎蔓饱满,顶端还缀着未成熟的蒴果,正是难得一见的上等药材!
\"小心!\"林婉儿突然揽住他的腰向后急退。原本站立的地方瞬间陷下一个深坑,黄沙中伸出无数细小的吸盘,将几株红柳瞬间绞成碎末。王宁冷汗涔涔,这是传说中的\"噬沙藤\",专在夜间捕食途经的生物。
他迅速掏出怀中的艾草,就着燧石点燃。浓烈的烟雾中,噬沙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缓缓缩回地下。趁着间隙,王宁与林婉儿默契配合,青铜铲精准切断菟丝子的吸盘,动作快如闪电。
月光爬上沙丘时,两人的药篓已装满金黄的菟丝子。王宁举起一株细细端详,藤蔓在月光下流转着琥珀般的光泽,折断处渗出透明的汁液,散发着淡淡的甜香。这正是《雷公炮炙论》中记载的\"金缕丝\",补益功效比寻常菟丝子强上数倍。
回程路上,林婉儿突然停住脚步,剑锋指向沙丘:\"有人跟踪。\"王宁屏住呼吸,却见月光下走来一个佝偻的身影。待那人走近,竟是药材商人钱多多!老者背着鼓鼓囊囊的麻袋,气喘吁吁地放下:\"王大夫,这是我从西域商人手里换来的真菟丝子种子,你们...你们快拿去救人!\"
王宁打开麻袋,新鲜的菟丝子种子散发出清新的草木香气。他突然想起钱多多腰间的玉牌,那上面刻着的\"悬壶\"二字,与父亲留下的行医执照上的印记如出一辙。而钱多多此刻望着药篓里的金缕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