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眉头却未舒展。他记得白天孙玉国孩子的症状——除了白果中毒,更像是某种过敏。而钱多多闪烁的眼神,刘二狗刻意的煽动,都像迷雾般笼罩在他心头。
\"哥,我查到了!\"王雪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竹篓里装着几颗腐烂的白果,\"后山的银杏被人动了手脚,树皮上被割了十字伤口,果子还未成熟就发黑腐烂。\"她掏出半块碎银,上面刻着\"孙记药行\"的字样,\"有村民看见刘二狗在树下鬼鬼祟祟。\"
王宁摩挲着碎银,目光冷冽。窗外秋风呼啸,银杏叶扑簌簌打在窗棂上,宛如一场金色的雨。他知道,这场关于白果的纷争,才刚刚开始。暗处的黑手仍在伺机而动,而他必须在更多孩子中毒前,揭开这场阴谋背后的真相。
秋夜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百草堂的药案上投下斑驳光影。王宁握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着王雪带回来的腐烂白果。这些果实表皮布满黑斑,轻轻一捏就渗出腥臭的黏液,与正常白果坚硬的外壳大相径庭。他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沉香木药牌,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此刻却烫得让人心慌。
\"王大夫,不好了!\"学徒小六跌跌撞撞冲进书房,粗布衣襟被夜露浸透,\"孙玉国带着人在药材市场闹事,说咱们卖假药害死了孩子!\"
王宁霍然起身,药案上的《证类本草》被带倒,泛黄的纸页间飘落一张泛黄的便笺。那是钱多多前日送来的供货单,字迹工整得有些刻意,白果的产地标注为\"青州野林\"——可青州早已十年不产白果。他将便笺塞进袖中,抓起墙角的青铜药铲,粗布长衫下摆扫过堆满药材的书架,惊起一阵细碎的簌簌声。
药材市场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孙玉国站在一辆满载白果的马车上,金丝眼镜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他脚下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孩童,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身旁摆着几颗表皮发黑的白果。\"百草堂丧尽天良!\"他举起白果,绸缎袖口滑落露出翡翠扳指,\"这些毒果都是从王宁仓库运出来的!\"
人群中爆发出愤怒的吼声。刘二狗挥舞着生锈的菜刀,刀背上\"孙记\"二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烧了百草堂!给孩子们报仇!\"几个村民已经搬来柴草,刺鼻的煤油味混着白果的腐臭弥漫在空气中。
\"且慢!\"林婉儿的白衣如鬼魅般掠过屋顶,青铜药锄精准地钉入马车车辕。她腰间的药囊散开,数十种药材倾泻而下,在地上拼出八卦图案,\"孙老板如此笃定,可有证据?\"
孙玉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钱多多亲眼所见!\"他扯过缩在马车旁的钱多多,后者圆脸上冷汗直流,绸缎长衫被抓出几道褶皱,\"说!是不是百草堂买的烂果?\"
钱多多的喉结上下滚动,绿豆眼不安地瞥向王宁。他想起三日前那个雨夜,孙玉国的翡翠扳指重重拍在红木桌上,五十两银票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把这批毒果卖给百草堂,事成再给你翻倍。\"此刻那银票还藏在内衣口袋里,却烫得他浑身难受。
\"我......\"钱多多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张娜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藏青色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怀中抱着个昏迷的孩童,正是白天在百草堂救治的张婶女儿。\"大家看清楚!\"她扯开孩子的衣领,颈间细密的红疹触目惊心,\"这根本不是白果中毒,是对某种花粉过敏!\"
王宁趁机跃上马车,抓起一颗腐烂白果凑近火把。在跳动的火苗下,他发现果壳裂缝处沾着细小的紫色花粉,与钱多多供货单上压着的花瓣标本一模一样——那是生长在西域的\"毒紫堇\",常被不法商人用来加速药材腐烂。
\"孙玉国,你往白果里掺毒紫堇,又买通钱多多栽赃陷害!\"王宁举起白果,眼中怒火几乎要将夜色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