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装满千金子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水花。
王宁看着那些马车,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药材如兵,调配如用兵。\"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孙老板,你以为断了药材就能困住我?明日巳时,我在百草堂恭候大驾,看看到底谁能救这满城百姓。\"
回到百草堂,王宁立刻召集众人。\"婉儿,你去寻找其他利水药材,不拘多少。张阳,研究能否用其他药材替代千金子的毒性。\"他转向王雪,\"你和嫂子去收集病人的症状,详细记录。\"
深夜,药香弥漫在百草堂。王宁独自坐在案前,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他翻开一本泛黄的手记,那是父亲留下的《临证心得》。其中一页记载着:\"以毒攻毒,关键在于调和。\"
他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千金子三钱,配以茯苓、泽泻......\"突然,他想起白天钱多多马车上的千金子,那些蒴果表面的斑纹似乎比寻常的更深。\"难道......\"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与此同时,孙玉国正在天济堂清点药材。看着堆积如山的千金子,他得意地笑了:\"王宁,我倒要看看,没了药材,你还能耍什么把戏。\"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墙角处,一个黑影正悄悄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巳时的阳光穿透云层,却驱不散百草堂前的阴霾。孙玉国摇着湘妃竹扇,身后跟着十几个抬着空药箱的伙计,故意将脚步声踩得震天响:\"王大夫,不是要救人吗?药材呢?\"他月白长衫绣着金线云纹,发冠上的和田玉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与王宁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形成鲜明对比。
王宁正在药碾前捣鼓新配的药方,虎口处的老茧被木柄磨得发红。他头也不抬:\"孙老板既然来了,不妨看看这个。\"话音未落,张娜端着托盘疾步而出,白瓷碗里盛着黑褐色的药汁,表面浮着细小的油珠。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尖叫。城西铁匠的妻子跌跌撞撞扑到前排,发髻散乱,脸上还沾着泥:\"这...这和我给儿子喝的药颜色一样!他喝完就开始呕血!\"她猛地抓住王宁的衣袖,指甲深深掐进布料,\"你还我儿子命来!\"
王雪脸色骤变,冲过去扶住妇人:\"婶子,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了这个药?\"她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的药渣赫然与碗中相似。妇人愣住,片刻后颤抖着点头:\"刘二狗...说是孙老板大发善心...\"
孙玉国瞳孔微缩,转瞬又恢复从容:\"血口喷人!我天济堂的药都是...\"他的声音突然被马蹄声打断。林婉儿骑着黑马疾驰而来,玄色披风沾满草屑,腰间青铜铃铛缠着半截染血的布条:\"漕帮的人!他们在城北烧了个药棚,里面全是...\"她翻身下马,掌心摊开几粒焦黑的种子——正是千金子。
王宁拾起种子仔细端详,焦壳下隐约可见深褐色斑点。他突然想起昨夜钱多多马车上的异样,心跳陡然加快。正要开口,街角传来哭喊:\"不好了!李家媳妇喝了药,开始抽搐!\"
人群瞬间炸开,有人高喊着要砸了百草堂。孙玉国趁机举起折扇:\"看到了吗?这就是乱用毒药的下场!\"他的伙计们立刻举起写着\"庸医害人\"的木牌,骚动如潮水般蔓延。
千钧一发之际,张阳药师突然拄着拐杖挤到前面。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他举起一本烧焦的账簿:\"老朽今早路过火场,在灰烬里找到这个。\"泛黄的纸页上,\"千金子五十石,漕帮专用\"的字迹虽被熏黑,却依稀可辨,\"漕帮要的千金子,向来不炮制,直接入药!\"
王宁猛地抓住账簿,指节捏得发响。他终于明白为何病人症状如此怪异——未经炮制的千金子毒性剧烈,不仅不能利水,反而会加重病情。转头看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