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的阴影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注视着百草堂的方向,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晨雾未散,王宁已带着村民们在城郊的荒地上挥锄开垦。他褪去长衫,露出藏青色短打,额前碎发被汗水黏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身后,王雪扎着利落的绑腿,正踮脚指导几个妇人翻土:“土要松得像筛过的面粉,豇豆苗才能扎得稳根!”
“王大夫!这地怕是种不活东西!”瘸腿的周老汉拄着锄头喘气,“往年这块地连杂草都长得稀。”
王宁直起腰,抹了把汗,目光扫过灰蒙蒙的天空:“豇豆不挑地,只要底肥足。张婶,把咱们攒的草木灰和牛粪运来!”话音未落,张娜已带着几个年轻媳妇推着木车赶来,车上堆着发黑的粪肥,混着草木灰的焦香在晨雾里散开。
与此同时,济世堂后院,孙玉国捏着翡翠扳指,听着刘二狗的汇报。“掌柜的,百草堂那群人疯了!”刘二狗弓着背,鼠须随着急促的呼吸颤动,“在城北荒地种豇豆,听说还请了张阳那老药痴研究炮制法子。”
“哼,自不量力。”孙玉国冷笑,扳指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去,找些人夜里去捣乱。我倒要看看,王宁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三日后深夜,月光被乌云吞噬。十余个黑影翻墙潜入豇豆田,手中火把照亮狰狞的面孔。“烧!连根都别留!”领头的汉子挥动手臂,火把抛向嫩绿的豆苗。火苗瞬间窜起,噼啪声中,豇豆苗在火舌里卷曲成焦黑。
“住手!”一声清喝划破夜空。林婉儿如鬼魅般掠出,素白裙摆掠过草尖,腰间软剑出鞘,寒光映出她冷艳的面容。她眉眼细长,眼尾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下,双唇紧抿成凌厉的弧度,一袭白衣上绣着暗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剑锋扫过,几个汉子手腕吃痛,火把纷纷落地。
“哪来的臭娘们!”领头汉子恼羞成怒,抽出匕首扑来。林婉儿侧身避开,剑锋点在他膝弯,汉子扑通跪地。其余人见状,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王宁等人举着火把赶到时,只看到满地焦土和零星未燃尽的豆苗。王雪蹲在地上,指尖抚过焦黑的泥土,眼眶泛红:“哥,好不容易长这么高……”
“别怕。”王宁蹲下身子,从灰烬里扒出几株尚有生机的豆苗,“豇豆根系扎实,只要根还在,就能活。”他抬头望向林婉儿,“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林婉儿收剑入鞘,声音清冷:“保护百草堂,是我的使命。”她瞥了眼焦土,“孙玉国不会善罢甘休,明日我带人守夜。”
次日清晨,张阳的药庐里飘出阵阵药香。他守在药炉前,灰白的胡须随着热气颤动。“火候!快添柴!”他冲学徒大喊,布满老茧的手在药罐间翻飞。炉中,新鲜的豇豆被熬煮、晾晒、研磨,最终制成深褐色的药粉。
“成了!”张阳捧起药碗,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豇豆需九蒸九晒,再配伍山楂、麦芽,方能发挥最大药效!”
王宁接过药碗,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哭喊声。“大夫!我家孩子快不行了!”一个妇人跌跌撞撞冲进来,怀中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王宁急忙把脉,脸色骤变——孩子脉象虚弱,气息奄奄,正是病情加重的征兆。
“快,用豇豆药粉!”王宁撕开孩童的衣襟,将药粉用温水调和,缓缓灌入。屋内气氛凝重,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床上的孩子。
一盏茶时间过去,孩童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滩酸臭的积食。紧接着,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娘”。妇人喜极而泣,抱住孩子痛哭:“活过来了!王大夫救了我儿的命!”
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小镇。当天,百草堂门前排起长队,患病的村民们眼中重燃希望。而济世堂内,孙玉国将茶盏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得满地:“刘二狗!去查,他们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深夜,刘二狗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