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樱桃早已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孙老板用陈年霉果冒充新货,害得我丢了生意!”
孙玉国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但围观村民的窃窃私语已经压不住。王宁趁机站到高处,声音虽疲惫却掷地有声:“乡亲们,樱桃性温,能祛风湿、补气血。若不信,我愿当场为李阿婆治病!”
他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拄着拐杖的李阿婆在儿媳搀扶下颤巍巍走来:“王大夫,我这老寒腿疼了十几年,您尽管试!”王宁从随身药囊取出晒干的樱桃,与其他药材一同捣碎,用温酒调和后敷在老人膝盖上。
“这药......凉凉的,又有点发热。”李阿婆惊讶地动了动腿。不过半炷香时间,她竟能自己慢慢行走。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孙玉国的脸色却比霜打的樱桃还要难看。
当晚,钱多多揣着账本偷偷摸到百草堂后门。他的貂皮大氅沾满露水,胖脸上满是慌张:“王掌柜,我全说!孙玉国答应给我三成利润,让我垄断樱桃、散布谣言......这是他的账本!”
王宁接过泛黄的账本,烛火映照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钱多多突然抓住他衣袖:“孙玉国还说,要趁你今晚去县城抓药,彻底毁了樱桃园!”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犬吠。王宁脸色大变,抓起药箱冲向门外。山道上,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一柄出鞘的剑,直指危机四伏的樱桃谷。而在他身后,一袭白衣的林婉儿正倚着樱树,玉笛抵在唇边,清冷的乐声随风飘散,为守护这片新生的樱林奏响战歌。
子夜的山道弥漫着刺骨寒气,王宁的布鞋踩碎薄冰,发出细碎的脆响。他怀中的药箱随着奔跑剧烈晃动,箱内的瓷瓶碰撞出轻响,仿佛在催促他加快脚步。远处的樱桃谷方向,几缕幽蓝火光若隐若现,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信。
“王大哥!”林婉儿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王宁猛地抬头,只见白衣女子踏着树枝轻盈跃下,发间银铃叮咚作响,“孙玉国雇了山匪,此刻正在谷口集结。”她手中玉笛泛着微光,笛身上暗刻的藤蔓纹路仿佛在缓缓蠕动。
王宁攥紧腰间的药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忽然注意到林婉儿裙摆沾着的暗红污渍,那颜色不像是泥土,倒像是干涸的血迹。“你受伤了?”他皱眉问道。
林婉儿微微一怔,迅速用广袖遮住污渍:“无妨。倒是这些山匪......”她话音未落,山谷中突然传来粗粝的叫骂声。二十余个蒙着黑巾的汉子举着火把冲出来,刀刃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给我烧!把这些妖树全烧了!”为首的疤面汉子挥舞着大刀。王宁将村民护在身后,目光扫过对方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那上面刻着的虎头图腾,竟与钱多多账本里记载的黑市标记如出一辙。
战斗在瞬间爆发。张阳抄起药锄抵挡刀锋,灰白胡须被夜风吹得狂乱:“少爷快走!去搬救兵!”王宁却反手抽出药箱里的银针,指尖翻飞间,三枚淬着草药汁液的银针破空而出,正中疤面汉子的膝盖。
“这是什么邪术!”汉子惨叫着跪倒在地。王宁趁机扑向对方腰间的令牌,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一记重拳击中面门。他踉跄后退,尝到了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混乱中,林婉儿的玉笛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山林间传来阵阵低吼,数十只毛色银白的山猫从暗处窜出,利爪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寒光。山匪们惊恐的叫声与山猫的嘶吼交织,场面顿时失控。
“撤!”疤面汉子捂着流血的腿狼狈逃窜。王宁扶着树干喘息,目光再次落在林婉儿身上。她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发间银铃不知何时少了一枚,露出的耳垂上有一道新鲜的齿痕,仿佛被什么猛兽抓伤。
天蒙蒙亮时,王宁在烧焦的树苗旁发现半截断笛。那笛身材质特殊,竟与林婉儿的玉笛纹路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