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下如同流动的火焰,腥风裹着涎水扑面而来,她反手一剑刺向虎喉,却被对方铁鞭般的尾巴扫中肩头,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古树上。
“婉儿!”王宁攥着药锄冲上前,走马胎的根茎还挂在腰间。他将防身的雄黄粉撒向虎群,刺鼻的气味让老虎们短暂迟疑。林婉儿咬牙撑起身,嘴角溢出鲜血:“别管我,快摘走马胎!”
山风突然转向,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开腐叶。王宁瞥见虎群身后的灌木丛中,更多幽绿的眼睛正在闪烁——这是个虎窝!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也是在这片山林失踪,难道......
“嗷——”头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群虎如同离弦之箭扑来。林婉儿拼尽全力挥出最后一剑,剑刃却在虎爪下寸寸崩裂。千钧一发之际,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铜锣声,数十个村民举着火把、挥舞着农具冲了下来。
“王堂主别怕!我们来了!”老猎户李三举着猎枪朝天鸣响,火药味混着硝烟在林间炸开。老虎们被火光和人声惊得后退,头虎不甘地低吼几声,终于带着幼崽消失在密林深处。
王宁瘫坐在地,药篓里的走马胎完好无损,可他的手掌却被虎爪擦出一道血痕。林婉儿撕下衣襟为他包扎,目光扫过他腰间晃动的根茎:“你父亲当年......也是为了这东西?”
王宁望着渐渐消散的晨雾,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背着装满走马胎的竹篓匆匆出门,说是后山有人急需救命。可第二天,人们只在山涧边找到破碎的药篓和浸透鲜血的衣襟。
“那年我才十四岁,娘带着我找了三天三夜......”王宁声音发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走马胎粗糙的根茎,“后来有村民说,在回春堂见过相似的药材。”
林婉儿神色一凛,正要追问,山下突然传来马蹄声。钱多多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抬着空木箱。他晃着镶金的马鞭,三角眼在王宁腰间的药篓上打转:“哟,王堂主这是虎口夺食啊?我看不如卖给我,也省得下次丢了性命。”
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李三举起猎枪对准钱多多:“姓钱的,少在这儿放屁!王堂主采药是为了救咱们!”
钱多多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打开木箱。箱内整齐码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这些,换你篓里的走马胎,如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宁染血的手掌,“或者,换你和你妹妹平安?”
空气瞬间凝固。王宁想起昨夜钱多多摔碎的药罐,想起孙玉国翡翠扳指下的账本,终于明白这场虎灾来得蹊跷。他解下药篓,当着众人的面将走马胎捧在掌心:“钱老板可知,这味药为何叫走马胎?”
钱多多不耐烦地皱眉,王宁却继续说道:“因其根茎如马骨,叶似马蹄,能让瘫痪之人重新行走。但它生长极慢,三年才长一寸,采多了便绝了后山百姓的活路。”他突然将走马胎抛向钱多多,“你若要,便拿去。只是往后李阿婆的风湿,张秀才的腿疾,就只能来找你钱老板救命了。”
钱多多慌忙接住药篓,触手却是冰凉的石头。他怒目圆睁,只见王宁腰间的真药材早已被林婉儿用软剑鞘护住。“你!”钱多多涨红着脸,却在村民们愤怒的目光中不敢发作,甩下一句“走着瞧”,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去。
山风掠过树梢,王宁望着钱多多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林婉儿将酒囊递给他:“你怀疑虎灾是他们故意引来的?”
“父亲的死,这次的袭击,还有钱多多反常的举动......”王宁仰头灌下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暮色降临时,两人背着空篓回到百草堂。王雪正在门口张望,看见哥哥平安归来,眼眶瞬间红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她转身从屋内捧出一碗热汤,“快喝,张娜姐特意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