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的军费支出,如果不发生大规模作战,每年大概要一百二十六万两。
今年的代州之战,以及大宁之战。
前者路途近,就在家门口,后者规模小,除了亲卫营一千人,其余三千人是在大宁当地的驻军。
两次作战的时间都很短,真正的激战不超过四日。
所以花费远低于正常作战开支,但仍然开支了近三十万两白银。
“大同军费一百四十万两,常例九十八万两,往常多的时候给了三十几万两,少的时候也有十几万两,今年看样子的话是不用指望了。”
王信回到大同,把京城的消息带了回来。
朝廷每年大概一千六百万两的税收,今年只收上来不足一半。
山东、陕西、河南、山西、宁夏、甘肃、京畿.皆遭灾,南方各省也遭受影响,更不提山东刚刚遭受过民变,至今还有余波,陕西的民变越演越烈。
“国将不国呀。”
张云承忍不住感慨,他在兵部任职多年,终归是身居中央,视野开阔,更为熟知大周,“如果太上皇还活着,以他多年的威望,许多事情仍然能强压下去,何至于今日。”
众人没有反驳。
各地的税赋是越来越高,众人不是迂腐的书呆子。
别看朝廷明面上制定的税赋很低,但是防不住地方上乱收啊。
巧立名目。
修路、建桥、捕盗.只有想不出来的,没有不敢立名目的,苛捐杂税才是逼死老百姓的要命绳索,而这些苛捐杂税并不在律法之中,也不再史书中,或者寥寥几笔。
明朝初期的苛捐杂税很少,但是中后期日益增多。
清朝的苛捐杂税最多。
因为清朝比元朝更制度化的包税制度。
不同级别的官员,需要支出相应高额的费用,然后承包整个衙门的支出,那么官员的利益来自于最大程度的压榨百姓的钱。
所以清朝的百姓是地狱模式,只比五胡乱华这些乱世强一等。
这些苛捐杂税,衙门虽然拿不出条律,却没有百姓能不交。
“地方拿走了大头,朝廷收不上不来税,这些年越来越严峻,人的野心不受控制,如今太上皇不在了,很多地方控制不住势头,只怕皇帝不能尽快稳定朝局,别说一半,明年恐怕三成都收不上来。”
“朝廷那边的麻烦我们管不上,咱们要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麻烦。”曾直才不在乎朝廷。
众人看向王信。
王信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册子。
年收入超过十八两银子的个人,每年需要向节度府报税,十八两是最低的起征点,每年收取百分之三,也就是五钱四分银子。
这个新的税收,大概能收到八万多两银子。
然后是关税。
关内和关外过关需要的关税,占据大同府主要的收入来源,最开始每年的三五万两银子,前两年的十余万两,今年虽然是灾情,不减反增超过了二十万两。
聚众昌的分红,每年有九万两银子。
薛家的常例每年是七万两。
还有军备马匹租金十四万两,雇佣军士的雇佣为二十九万两,这一笔虽然是专款专用,但也解决了一万二千余名军士的军饷和军费。
加起来有七十三万余两。
光靠商业上的税收,以及节度府主动投资的盈利,每年七十万余两,还有零零散散的,合计近八十万两。
放在以前,有人说大同的税收能达到八十万两,恐怕谁都会当做天方夜谭。
这就是商业的威力。
“耕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