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参与联盟。有传言称,东麓已在暗中准备替换联络符令,切断与其他三方的通讯权限。
“他们吵起来了。”赵九站在路明面前,“虽然还没动手,但彼此之间的传讯频率降了一半。有几次加密信号发出后,不到十息就被强行中断。”
陈岩翻看最新记录:“东南隘口那边也有动静。原本归东麓调遣的两个小队,昨夜拒绝执行巡山命令,说是‘未收到正式血印令’。”
路明听着,没有说话。
他伸手拨动投影阵,将四股势力的连接线逐一调出。原本统一的通讯路径,现在出现了三处断点。其中一条线,在“西线—东麓”之间彻底消失。
他拿出朱笔,在地图上轻轻划了一道。
不再是完整的圈,而是裂开的一环。
赵九看着那道痕迹:“下一步怎么走?”
路明说:“继续放话。”
“还要放?”
“这次不说我们。”路明说,“说他们内部的事。比如——东麓已经在秘密绘制新盟约,准备剔除‘非嫡系’成员;再比如,祀所入口将设血印锁,只有特定血脉能进入。”
陈岩记下:“这些消息怎么传?”
“通过流民。”路明说,“让卖药的老头、换粮的妇人、赶车的脚夫去说。不在一处讲,也不一次讲完。今天说半句,明天提一句,像风吹过来的一样。”
赵九说:“如果他们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推动呢?”
“不会。”路明说,“人心一旦起疑,就会自己找证据。我们不用证明什么,只要让他们听见一点声音,他们就会自己越想越多。”
陈岩合上册子:“第一批话今晚就能传出去。”
“好。”路明说,“记住,不要急。让他们自己吵,自己防,自己断。”
赵九和陈岩先后离开。
密室里又只剩下路明一人。
他没有关掉投影阵。地图上的四个点还在,但连接它们的线,已经不再完整。他盯着那道朱笔划出的缝隙,手指缓缓抚过阵法边缘。
门外传来脚步声。
陈岩去而复返。
“您要的假消息模板,我已经交给传讯组。”他说,“第一波会在两个时辰后,从东岭渡口传开。”
路明没回头。
“让他们说得慢一点。”他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漏。”
“明白。”
陈岩走了。
路明仍坐在原地,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三下。
灯焰晃了一下,映在墙上,像一道刚刚裂开的缝。
他抬起手,再次启动投影阵。
所有情报重新浮现——通讯中断记录、水源封锁时间、残部首领发言片段、西线小队抗命细节。
他一条条看,一条条比对。
最后画面停在“祀所”位置。
他在旁边写下两个字:**裂变**。
指尖离开阵盘时,留下一道浅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