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有人见崔玮开了口,自己也不含糊,当即附和抱怨起来:
“是极!作坊里的那些新手,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练出来,若是放他们回去,我等的投资不都打水漂了吗?这可都是钱啊!”
接着有人斜睨开口之人一眼,没好气道:
“那还能如何?州府都下了命令,你还改违抗?不过这命令也有意思,说了是随其心意,咱们只要想办法留住其中技术娴熟的好手便是,打下手的零工任他去留!”
有看不惯难民待遇的人拍着桌子道:
“呼,想办法?想啥办法?难道还要提高他们的待遇?要我说,就不该对他们这般好,好吃好喝供着,真当我等是开善堂的了?一个个背恩忘义,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收留了他们?
呵!正是有了这帮大爷,我家的家仆一个个小心思都多了起来,前几天还吵着加工钱!呵,也就是现在,若在以前,哼哼......”
有人当起了和事佬,温言缓和道:
“话不能这么说,收留难民之事本就是互利互惠,难民得了温饱,我们得了钱财,两方得利.....”
崔玮冷眼旁观着这些作坊主的作态,他心底对这些从豪强、商贾转型而来的作坊主们颇有些不以为然,这些人当前不过是依靠着公孙度行政命令下达的订单才能将手里的作坊维持下去,若将他们放到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去,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为他崔家打工!
“好了!”
砰砰!
崔玮眼见着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没有达成任何一致意见,当即拍打桌子,示意众人安静。
众人眼见会议发起者的崔玮开口,当即闭口不言,齐齐看了过来。
“其实,早先某便提醒过诸位,难民的涌入只是一时的,这般廉价的劳力不会用之不竭!我等早应该未雨绸缪。我建议,诸位还是不要吝惜钱财,熟练工人对器械作坊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讲!只要留住作坊里的熟练工手,剩下的零工可以向周围郊野的农庄招募!”
“又是农庄!?那帮子武夫得理不饶人,咱们吃的亏还少吗?”
有人当即反对,显然对公孙度建立的农庄体系格外仇视,特别是能够随时拉出武装的农庄民兵,这些人可不是从前那些任他们随意拿捏的乡间黔首,做过火了,是真的敢杀人的。
崔玮瞥了眼出声之人,他知道为何有人敌视农庄,毕竟商贾嘛,偷奸耍滑,假冒伪劣之事随时都在做,可从前那些任凭商贾低买高卖随意盘剥的农民却变了,变得富有攻击性,抓住商贾的痛脚就敢打杀,在场的许多人都有过惨痛教训。
“哎,这些人还在为此内耗。殊不知辽东的农庄已经进化成了别的模样,辽东那些濒临辽水以农庄为单位的水力作坊,忙时务农,闲时做工,自产自销,其生产出的产品,即便加上水路转运耗费,在幽州也很有竞争力。”
崔玮见此摇头,心中对这些人越发瞧不起了,目光短浅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砰砰!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崔玮再度拍桌,对众人朗声说道:“诸位,雇佣农庄人手乃是必须之事,须知这水力作坊,并非仅有我商贾可为,而今农庄新立,资本不足,若等上几年,这沽水作坊,怕是就没了诸位位置!”
“崔家郎君是说,农庄将来也会掺和到水力作坊中来?”
有人闻言心中大惊,看着崔玮发出疑问。
“当然!诸位扪心自问,这水力作坊门槛真的很高吗?而今我等大口吃肉,不过是占了一丝先机罢了,这还是在州府照顾下的先机,诸位不要忘了,对海的辽东作坊数量,远远超过我等,这器械生产啊,就是条不归路,若不能自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