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入微量粉末,动作轻缓如播种。
次日暴雨倾盆。
积水渗入缝隙,将灰中的碱性成分激活。
待午后阳光穿透云层,整个操场地面竟浮现出无数细小反光字迹,密密麻麻,全是孩子未曾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你不爱我了,但我还是想抱抱你。”
“奶奶,对不起,我把药钱买了糖。”
“妈妈,我不是故意摔坏花瓶的。”
校长震惊,召集全校师生列队操场。
没有人讲话。
风一页页翻过这些“天书”,雨后初晴的光落在每一张脸上。
最后,钟声敲响十下,全体静立十分钟。
程远站在围墙外,听见钟声,转身离去。
口袋里,半截烧焦的信纸滑落,上面依稀可见几个炭化的字:
“妈妈对不起。”
他没有回头。嘴角却极轻微地扬了一下。
苏怜出现在财经论坛那日,一身素色套装,未施浓妆。
主持人咄咄逼人:“‘糊涂基金’资助标准模糊,是否助长社会依赖心理?您鼓励情绪表达,可现实需要的是理性与效率。”
她未答辩。
只是按下播放键。
录音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疲惫,却又带着奇异的平静:
“今天店关门了。辣酱卖不出去,房租也交不上。但我给他打电话了,说‘我想试试别的’。三年了,第一次敢说这句话。原来失败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开口……”
全场寂静。
灯光昏暗,许多人悄悄低下头。
散会后,一名年轻会计拦住她,递上一本自制账簿。封面写着:
“我的符号,你也看不懂。”
她接过,翻开——咖啡渍标记收入,折痕代表支出,撕页处写着“那天我哭了”,夹着一片干枯花瓣。
她没多言,只在扉页写下一句:
“算得清心,就是对的。”
三天后,市图书馆开设“非标账本展”。
百份奇特记账法陈列其间:用乐谱记开支的音乐教师、以菜谱形式列家庭支出的家庭主妇、甚至有人用梦境长度换算情绪成本。
参观者可在留言册写下自己的“错误”。
苏怜去的那天,看见一个小女孩踮着脚,在纸上认真写字:
“我把零花钱算丢了,但它变成了弟弟的药。”
她微微一笑,取下随身携带的父亲遗物——一支旧钢笔,轻轻放在展台。
阳光照进来,笔尖闪了一下,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陆昭正带着学生们登上一辆旧大巴。
车窗外,春光正好。
孩子们抱着用废伞改制的乐器,叽叽喳喳讨论着邻镇演出的事。
“老师,他们会喜欢我们的歌吗?”
“会。”他望着远方,声音温和而坚定,“只要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就不会是噪音。”
引擎发动,驶向未知。
可谁也不知道,下一程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掌声。
第488章旧螺丝沉了,新火苗浮了(续)
大巴在通往邻镇的山路上缓缓爬行,春日阳光斜洒进车窗,照在孩子们手中奇形怪状的乐器上——那是用废伞骨、破琴弦和铁皮桶改制而成的“声音装置”。
陆昭坐在前排,指尖轻敲膝盖,哼着一段无人听过的旋律。
他没带乐谱,也不曾排练曲目。
他说:“真正的音乐,是走着走着才响起的。”
可就在拐过第三个弯道时,引擎猛地一抖,随后彻底熄火。
司机拍打方向盘,冷汗直流:“油路堵塞,得等救援。”
车外荒僻,信号全无。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