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程远撕毁了随身携带的所有讲稿。
日记本最后一页,他写下一句话:
“我不是老师,我只是第一个忘记自己要当老师的人。”
千里之外,南方城市秋雨绵绵。
苏怜去世五周年纪念日,“光照展览”在养老院礼堂开幕。
展厅中央陈列着她枕下的设计图原件,解说词写道:“伟大预见者,以光影温暖临终之路。”
掌声尚未落定,一位失智老妇突然冲进展厅,颤抖的手指抚上图纸角落一行小字。
她喃喃:“这是……我写的。”
全场寂静。
档案室紧急调阅三十年前福利院火灾事故报告。
末页批注赫然显现相同笔迹——“光不照处,即是家。”
原来当年那句点亮无数人心灯的话,出自一名无名护工。
她曾在深夜为不愿进屋的老人点起灯笼,说:“他们怕黑,我就做他们的光。”
而苏怜,只是抄录了这句话。
新任院长站在展板前良久,最终下令:撤下所有个人肖像,关闭“伟大预见”单元。
展览更名为《我们共同记得》。
百张普通人的光影笔记被装裱展出——环卫工拍下的晨曦、病童画的太阳、流浪狗依偎路灯的剪影……每一张都写着一句话:
“我也曾照亮过谁吗?”
风仍在走。
它穿过医院走廊,拂过山村溪流,掠过展览馆玻璃,最终停在一封静静躺在陆昭办公桌上的信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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