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慢,总要给年轻人,多些历练的机会才是。”
李承业侍立在一旁,脸上交织着对李骁的怨毒,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
“母亲,最好让那野种直接死在野马泉,被吐蕃人乱刀分尸,才能永绝后患,免得他日后成了气候,羽翼丰满,回来报复我们。”
“住口!”
王夫人厉声打断他,凤目含威,扫了他一眼。
“如何行事,我自有分寸,你只需管好你自己,莫要再惹是生非!”
李承业被她目光一扫,顿时噤若寒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但眼中的怨毒之色却愈发浓重。
长安,宰相李林甫那间宽阔,却透着重压的书房内。
李林甫闭目靠在一张紫檀木打造的胡床上,仿佛已然入睡。
吉温躬身站在下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相爷,那李骁在甘州动作频频,雷厉风行地组建了一支名为‘翼青卫’的精锐私兵,其志非小,恐非池中之物,是否让御史台那边,先寻个由头,参他一个‘私募甲兵,图谋不轨’之罪,先行敲打一番,以免其尾大不掉?”
李林甫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深不见底,如同万古不化的寒潭。
“急什么。”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权威。
“年轻人,想立功,是好事,野马泉的那些吐蕃蛮子,正好是块试金石,让他去碰一碰,碰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自然有人会去收拾残局,用不着我们脏了手,若是万一,他碰赢了。”
李林甫的嘴角极其细微地牵动了一下,露出笑意。
“王忠嗣麾下,有如此悍勇善战,又深得杨国忠那蠢货‘赏识’和陛下关注的监军副使,你说,咱们的圣人陛下,夜里还能睡得安稳吗,东宫那位,怕是更要坐立难安,如芒在背了吧?”
吉温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由衷的钦佩之色,深深躬下身去,几乎成九十度。
“相爷深谋远虑,下官愚钝,不及万一,如此,便让那李骁,先去搅动一番河西的浑水,无论胜负,于相爷大局而言,皆是有利可图!”
而在长安另一座极尽奢华,亭台楼阁如同瑶池仙境的府邸中。
杨国忠与虢国夫人,杨玉瑶正对坐在一间临水的水榭中。
水榭四周垂着半透明的鲛绡纱帐,外面是引活水营造的曲池,奇花异草,假山玲珑,即使在秋夜,也显得春意盎然。
身着轻薄绸衣的侍女们手持宫扇,悄无声息地侍立在外围。
“这个李骁,倒真是个能折腾的主儿。”
杨国忠把玩着一柄触手温润,毫无瑕疵的羊脂玉如意,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笑容。
“这才到甘州几日,就弄出这么大动静,看来我们确实没看错人,是柄难得的好刀,够快,也够狠,比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废物强多了。”
杨玉瑶慵懒地靠在苏绣软枕上,身上穿着一袭湖水绿色的广袖留仙裙,裙裾如烟似雾般,铺泻在名贵的西域地毯上。
她乌黑如瀑的秀发松松挽成一个堕马髻,仅插着一支衔珠振翅,金凤步摇,凤口垂下的细长珍珠流苏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
她凤目微眯,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风流媚态,却也藏着精明算计。
“他若没这点本事,也不值得你我如此费心拉拢,关键是,此柄刀,最终要握在谁手里,河西那边我们人,要暗中给予他一切便利,他要粮饷,只要不过分,尽量满足。”
“要让他尽快甘州站稳脚跟,立下足以服众军功,只有他河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