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一,立刻修书送往凉州,请我族中长辈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就说他擅动民力,私刑吏员、意图不轨。”
“二,派人去镇上散播消息,就说李骁修渠是为了加征赋税,中饱私囊,让那些泥腿子恨他、怨他。”
“三,找几个机灵的,混到工地里去,伺机煽动点乱子,让他修不成渠。”
赵乡坤眯着眼,缓缓点头。
“就按夫人说的办,赵魁,你挑几个生面孔,去镇上散播消息,账房,准备笔墨,我亲自给凉州写信,至于工地那边………”
他脸上露出一丝阴狠。
“找几个信得过的,晚上去给他刚修好的渠段松松土!”
就在赵家庄园密谋对策之时,军镇北侧的干涸河床上,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成千上百的民夫和轮休的军士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用铁镐、铁锹挖掘着淤积的河道。
李骁褪去了官袍,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褐色戎服,裤腿挽到膝上。
站在齐小腿深的土泥里,与几名老卒一起,用力将一块巨大的顽石撬起,推至岸上。
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混着泥点,让他看起来和周围的民夫并无二致。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扫视工地时,会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粗布包裹的“斩机”横刀随意地挂在腰后,刀柄上那枚绿松石,在尘土中显得有些黯淡。
老蔫巴穿着一身不合体的青色吏员袍服,抱着账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工地上穿梭,记录着各段的进度,分发着当日的工牌。
孙二狗则带着一队精神抖擞的士兵,手持横刀,在工地外围巡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
“参军大人,歇歇吧!”
一个头发花白,并且脊背佝偻的老农颤巍巍地端着一碗清水过来,眼中满是感激。
“您这样身份的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李骁接过碗,仰头灌下,清凉的水暂时缓解了喉间的干渴。
他抹了把嘴,看向老农。
“老伯,这渠修好了,下游的田地都能浇上水,大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老农闻言,眼圈一红,竟是直接跪了下来,声音哽咽。
“明鉴啊,那赵乡绅,他,他年年霸着水源,咱们下游的村子,只能看他家田里水漫出来,自家的苗却旱死在地里,稍有不服,他家的恶奴就打上门来,前年我儿子就因为争水,被他家打断了腿,至今还瘸着。”
周围几个民夫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赵家的恶行,脸上充满了积压已久的愤懑与无奈。
李骁伸手将老农扶起,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以往如何,我管不了,但从我李骁来到这天起,这军镇的水,就是大家的水,渠成之后,按户分水,绝不容许豪强独占,若有违令者,军法从事!”
他的话语没有慷慨激昂的呐喊。
民夫们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希冀光芒。
“青天,是青天啊!”
老农激动得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孙二狗押着两个眼神闪烁、衣衫褴褛的汉子走了过来。
“参军,抓到两个在人群里散布谣言,说您修渠是为了加税的细作,经辨认,是赵家庄上的人。”
李骁眼神一冷,甚至没有多看那两人一眼,只对孙二狗挥了挥手。
“按扰乱工事、煽动民心论处,当众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是!”
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