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斧劈开的一道丑陋伤疤。
风在这里被压缩,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卷起的砂砾打在人脸上,疼痛异常。
李骁勒住了马缰,座下的劣马似乎也感到了不安,焦躁地刨着蹄子。
他眯起眼,目光如同最精密的筛子,仔细过滤着两侧岩壁的每一处阴影,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太安静了。
除了风声,竟听不到一丝活物的声响,连最耐旱的沙蜥和岩蝎都仿佛彻底消失了。
这种死寂,本身就是最响亮的警报。
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凭借千锤百炼的战场本能,他猛地一踹马镫,狠狠一抖缰绳,策马冲向侧面一堆突兀隆起的乱石堆。
就在他身体离开原地的刹那——
嗖!
嗖嗖!
几支力道极其强劲的弩箭,带着凄厉无比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钉在他方才停留的位置。
箭杆深入地面,尾羽因巨大的动能而剧烈颤抖,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几乎同时,十余道身影从两侧岩壁高处的阴影中利落地跃下或现身。
他们穿着看似随意拼凑的皮袄,试图伪装成寻常马匪,但他们的动作太过整齐划一。
落地无声,配合默契。
这些人迅速散开,训练有素地封堵住了峡谷的入口和出口,切断了所有退路。
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站在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身形稳如山岳。
他眼神冰冷,没有任何属于马匪的贪婪或混乱,只有军人特有的冷硬和杀机,目光锁定乱石堆后的李骁。
“李骁。”
“路,到头了,阿史那大人请你留下,东西,和你的人头。”
李骁从乱石后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皮袄上的尘土,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惶,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朔方军的兵,什么时候也学会披上马匪的皮了,阿史那承庆就这点出息?”
刀疤脸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杀意暴涨。
他显然没料到对方一口道破他们的来历,更不容许如此蔑视的言辞。
他不再废话,猛地一挥手,如同挥下斩首的令箭。
“杀,不留活口!”
弩箭再次如同毒蜂般攒射而来,咄咄咄地钉在岩石上,碎石飞溅。
李骁被压制在石堆后,暂时无法冒头。
“围上去,他跑不了!”
刀疤脸冷声下令。
几名“夜枭”队员立刻拔出横刀,借助岩石掩护,交替前进,迅速向李骁藏身之处合围而来,动作迅捷而专业。
李骁背靠着冰冷的岩石,深吸了一口充满沙尘和杀气的空气。
他知道,被困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猛地扯开裹刀布,“斩机”那古朴而略带弧度的刀身彻底暴露在昏黄的天光下。
奇异的是,那刀身表面仿佛笼罩着一层流动,灰蒙蒙的雾气,使得刀体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而那枚镶嵌在刀柄上的绿松石,在这一刻,内部似乎有幽光极其短暂地一闪而逝。
一股无形却切实存在的冰冷杀意,以刀为中心,骤然弥漫开来。
那并非气势,更像是一种实质性的精神压迫,让正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夜枭”队员动作不由自主地一滞,心头莫名泛起一股寒意和心悸。
就是现在!
李骁动了。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爆发出全部的生命力。
利用岩石作为掩体,他的身形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