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干,内心恐慌!他试图用血腥手段掩盖真相,压制舆论,但这真相,已然随着镇河塔的崩塌,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如今满城百姓,虽迫于淫威不敢言,但心中岂无猜疑?昨日那地动山摇、异象纷呈,岂是‘妖人作乱’四字所能轻易搪塞?”
他走回书案前,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些密信上:“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贸然反击,那正中赵汝成下怀,给了他剿灭我们的借口。我们要做的,是‘守’!守住书院这片净土,守住士林清议,守住……真相的火种!”
“如何守?”王博士追问。
“其一,对外,书院需保持绝对克制。”苏文轩条理清晰地说道,“对郡守府的一切命令,表面上依令而行,闭门自省,清查内部,甚至……可以交出几个无足轻重、与李清河仅有数面之缘的学子名单,以示‘配合’。此举非是屈服,而是韬光养晦,避免授人以柄。”
“其二,对内,需稳定人心。告知诸位师生,非常时期,谨言慎行,潜心学问,勿给赵党可乘之机。同时,暗中联络那些可信的、对赵汝成暴政不满的士绅和官员,形成无形的声援网络。”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文轩目光炯炯,“我们要将昨日发生之事的‘另一种解释’,通过最隐秘的渠道,散播出去!不是我们直接去说,而是通过市井流言、匿名揭帖、乃至……某些看似中立的僧道之口,将‘地脉异动’、‘邪阵反噬’、‘天谴’等概念,悄然植入人心!要让人们怀疑赵汝成那套‘妖人作乱’的说辞!这,便是舆论的阵地!”
众人闻言,眼神渐渐亮了起来。苏文轩的策略,并非硬碰硬的莽撞,而是更为深沉、更具韧性的斗争方式。
“那……清河那边?”孙教习关切地问。
苏文轩沉默片刻,缓缓道:“清河有高人庇护,暂时应无性命之忧。但我们目前无力直接救援,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暴露他的藏身之处。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在外部牵制赵汝成的注意力,并……等待时机。”
类似的争论与抉择,也发生在天工坊内。
欧阳轩的炼器室内,炉火未燃,气氛却同样炽热。几位参与过镇河塔部分工程、知晓内情且对欧阳轩绝对忠诚的老师傅围坐在一起,人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少主,昨日那动静……塔基师心有余悸地说道,“咱们当初负责外围构件时就觉得不对劲,那能量流转……太邪门了!”
“赵汝成现在像条疯狗,到处咬人!”另一位姓李的师傅忧心忡忡,“坊里几个参与过核心部件打造的工匠,昨天就被郡守府的人带走去‘问话’了,至今未归!他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我们头上?”
欧阳轩坐在主位,年轻的脸庞上少了往日的跳脱,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冷厉。他指尖把玩着一块从镇河塔废墟附近捡回来的、带有诡异能量残留的碎石,眼神闪烁。
“查?让他查!”欧阳轩冷哼一声,“我们天工坊行事光明磊落,供给郡守府的构件皆符合规制,他赵汝成暗中搞鬼,难道还能怪到我们匠人头上?至于被带走的工匠……”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赵福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打点了,暂时不会有事。但这笔账,我记下了!”
他放下碎石,看向众人:“诸位师傅,你们怕吗?”
众人面面相觑,一位资格最老的匠师叹了口气:“怕?自然是怕的。赵汝成权势熏天,心狠手辣。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露出匠人特有的执拗,“一想到咱们辛辛苦苦打造的东西,被用来干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李公子……是条汉子!他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
“没错!”欧阳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赵汝成倒行逆施,已是天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