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镇河塔一倒,他的遮羞布也没了!我们现在退缩,只会被他逐个击破!我们必须抱团!”
“少主有何打算?”众人精神一振。
“赵汝成不是要搜捕‘妖人’吗?好啊!”欧阳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就给他来个‘阳奉阴违’!坊里所有工匠,即日起,对外统一口径,只谈工艺,不论其他。但私下里,要利用我们的人脉和渠道,将赵汝成在工程中强索稀有材料、逼迫修改图纸、以及那些构件实际用途的诡异之处,巧妙地‘泄露’出去!尤其是……要让京城来的那些督办漕运的官员听到风声!”
他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同时,坊内核心区域,加强戒备,启用祖辈留下的防御机关。赵汝成若敢硬来,咱们天工坊也不是泥捏的!就算撕破脸,也要崩掉他几颗牙!”
相比于书院和天工坊尚有组织可依,墨香斋的陈望老掌柜,则处在更直接的恐惧与更强烈的愤慨之中。他藏身于老友家中,听闻昨日惨状和今日戒严,老泪纵横,既为李清河的安危揪心,又为赵汝成的暴行愤怒。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轻,无力正面对抗,但他手中掌握的、关于甲子旧案和林家往事的零星线索和故旧人脉,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成为捅向赵汝成要害的一根尖刺。他暗中嘱咐仅存的几个可靠伙计,停止一切公开活动,却更加隐秘地整理和联络那些散落在时光尘埃下的线索,如同老鼹鼠般,在黑暗中默默挖掘着。
而真正将这几股分散力量隐约串联起来的,是斗笠客那神出鬼没的暗中协调。他虽未直接现身,却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向苏文轩和欧阳轩传递了“暂避锋芒、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讯息,并暗示李清河暂无性命之忧,稳定了联盟内部最焦躁的情绪。
就这样,在赵汝成掀起的血雨腥风之下,反赵联盟的成员们,在经历了最初的震动与分歧后,并未被恐惧彻底压垮。他们根据自身的处境和特点,选择了不同的应对策略:书院的沉稳布局、天工坊的暗中较劲、陈望的隐秘深耕……一种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坚韧的抵抗力量,正在恐惧的土壤中悄然滋生、凝聚。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那个重伤的少年康复,等待下一个扭转局面的时机到来。风暴眼内的短暂平静,预示着更宏大冲突的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