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矿脉来的。”
影卫副统领抬头时,额角的血还在滴:“殿下,黑鸦首领是王氏的远房表哥,叫王魁,十年前就是他亲手给林夫人下的牵机引!而且,他手里的解药配方有个破绽——需用‘南疆断肠草’做药引,这草只有通州西港的沼泽里有,赵德海为了让黑鸦死士听话,特意在盐仓附近种了一片,派专人看守。”
“好一个借刀杀人。”萧澈冷笑一声,指挥棒在沙盘上“沼泽”的位置戳了个洞,“周帮主,漕运帮派十名弟子,明日清晨去沼泽,把断肠草全拔了,根都别留。再备些‘假草’,用染了墨汁的灯芯草冒充,若是黑鸦的人来采,直接活捉——从他们嘴里撬解药配方。”
周帮主眼睛一亮:“殿下高见!没了断肠草,王魁的解药就做不成,黑鸦死士定会慌,咱们正好趁机策反几个,让他们反杀赵德海!”
“还有。”萧澈转向林七,指尖在密信上“惊雷弹”的字样划了道线,“影组去盐仓侦查时,带些‘水浸硫磺’,撒在炸药存放点附近——火油浸的引信遇硫磺会灭,就算赵德海想炸暗河,也炸不起来。另外,在暗河入口的木桩上绑‘响铃’,只要有船经过,铃就会响,咱们也好提前准备。”
林七领命时,忽然想起一事:“殿下,赵德海近日往盐仓运了不少‘铁笼’,怕就是用来装沈小姐的——要不要先派人去毁了?”
萧澈的指尖猛地攥紧指挥棒,竹制的棒身被捏出裂纹:“不用。留着那些铁笼,正好让他自食其果。陈九,锐组在水牢附近挖条‘反陷阱’,若赵德海想把沈小姐关铁笼,就引他掉进咱们的陷阱——里面不用放尖刺,放‘迷烟’,把他的人都迷晕,正好抓活口。” 满室暗卫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跟着萧澈这么久,从未见他这般步步为营——每一步都算到赵德海的前面,连对方的陷阱都要改成自己的助力,这份谋略,难怪北疆叛军见了他的玄甲就胆寒。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沙盘上的部署已密密麻麻——从影组的侦查路线到漕运帮的快船方位,从水牢的救援步骤到炸药的破解之法,连黑鸦死士的解药配方、王氏的眼线动向都一一覆盖。萧澈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蹭过眼底的青黑,才想起自己一夜未歇。
“最后一件事。”他走到案前,提起狼毫在宣纸上写下“三日后寅时出发”,墨迹力透纸背,“这三日,影组每日递一次密报,确认盐仓的最新动向;漕运帮把物资运到芦苇荡的隐蔽处,用茅草盖住;锐组把反陷阱挖好,再在附近种些芦苇,别让人看出痕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室暗卫,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通州盐仓是赵德海的老巢,里面藏的不仅是私盐和账本,还有他这些年害过人的证据——林尚书、林夫人,还有那些被私盐害死的百姓,都等着咱们给个说法。”
“至于沈小姐那边。”萧澈的声音忽然软了些,指尖拂过案上的梨花簪匕图样,“春桃是个忠心的,让她盯着沈小姐,别让她翻医案太晚。”
林七忽然开口:“殿下,要不要给沈小姐送些安神汤?她近日总熬夜翻医案。”
萧澈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让太医院按‘润肺安神’的方子熬,别放太多药材,要温和些。让春桃说是府里新熬的,别提是我吩咐的——她若是知道,又要多谢来多谢去,反倒让她心里不安。”
天快亮时,暗卫们陆续退下,书房里只剩萧澈一人。他走到沙盘前,指尖轻轻拂过“沈府”的位置,青泥捏的角门旁,他特意让暗卫留了棵小梨花树——那是沈清歌常待的地方,此刻在晨雾里,竟像真的开着满树雪白。
他想起昨夜送她回府时,她攥着他衣袖说“殿下也保重”,想起她发间的梨花银簪沾着夜露,想起她眼底藏着的、对母亲冤屈的执念,忽然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