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的下午,乐乐家的卧室拉着半透的窗帘,阳光滤成柔和的光斑,落在临时布置的转煞阵上。
玄清蹲在床边,将八张敛魂符沿着床沿贴成圈,黄符上的朱砂纹路在光线下泛着细光,像一圈守护的屏障。瑞王印放在乐乐头顶的枕头上,印身的“阴河镇脉”篆字朝下;陈玄旧令牌压在乐乐脚边的床单下,令牌边缘的金光若隐若现,和印身隐隐呼应。
“乐乐,等会儿会有点冷,别怕。”玄清摸了摸乐乐的头,他此刻眼神清亮,是瑞王魂暂时主导着身体——为了配合转移煞气,玄清用罗盘轻轻引动了他的魂气,“跟着我念‘镇脉护魂’,把身体里的‘冷气流’(煞气)吐出来,让它钻进头顶的印里,好不好?”
乐乐点点头,小脸上没了平时的懵懂,多了几分老气的认真:“本王知道,那是地宫的煞,留着会伤这孩子(指自己的身体),念诀就能引出去。”
苏芮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张备用的镇煞符,眼神紧紧盯着乐乐的脸——她昨晚特意翻了爷爷的手札,确认阴司血脉的阳血能护阳魂,此刻指尖已经悄悄掐紧,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林风则守在门口,余光留意着外间的动静,乐乐父母在客厅等着,时不时传来压低的担忧交谈声。
“开始了。”玄清站起身,从背包里掏出青铜罗盘,指尖凝出一缕阴气,轻轻点在罗盘中心的指针上。罗盘瞬间亮起银光,光线顺着贴在地上的阵纹蔓延,将乐乐的床围在中间。“念诀。”玄清轻声引导。
乐乐闭上眼睛,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却清晰:“镇脉护魂——”
话音刚落,淡黑色的烟突然从他的耳后、指尖冒出来,像细蛇似的,顺着贴在地上的阵纹爬向瑞王印。烟碰到印身的瞬间,“滋啦”一声轻响,印身渐渐蒙上一层黑雾,原本青铜色的表面慢慢变黑,像是吸饱了墨汁。
“稳住,别停。”玄清盯着罗盘,指针稳稳停在“转煞”刻度上,“煞气在往印里走,很顺利。”
可刚过十分钟,乐乐的身子突然一颤,眉头拧成疙瘩,猛地睁开眼,声音发颤:“好疼……像有东西在咬骨头……”他的脸色瞬间白了,阳魂被煞气反噬,瑞王魂的气息也不稳起来,冒出的黑烟开始乱飘,有几缕甚至往他的脖颈缠去。
“不好,煞气要反噬阳魂!”玄清赶紧调整罗盘,可煞气乱得太快,银光一时压不住。没等她开口,苏芮已经咬破指尖,快步上前,将带着温热的血滴在乐乐的额头——血珠刚碰到皮肤,就化作一层淡红的光膜,像透明的防护罩,乐乐的颤抖瞬间轻了些,乱飘的黑烟也重新顺着阵纹流向瑞王印。
“我爷爷的手札说,阴司血脉的阳血能护阳魂,挡住煞气反噬。”苏芮松了口气,指尖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别担心,我守着他。”
玄清点点头,重新稳住罗盘:“继续念诀,快好了。”
乐乐咬着牙,再次闭上眼睛念诀。又过了二十分钟,他身上不再冒黑烟,头顶的瑞王印已经黑得发亮,像块黑曜石。玄清收起罗盘,指尖碰了碰印身,烫得惊人:“好了,煞气全封在印里了。”
乐乐的眼神慢慢恢复懵懂,身子一软,靠在枕头上,小声说:“苏姐姐,我有点累……”瑞王魂彻底退了下去,他变回了那个需要人哄的孩子。
玄清拿起瑞王印,用纸巾擦了擦印身的黑雾,递给林风:“这印现在是‘煞印’,煞气被封在里面,不仅能暂时压制望川桥支流的浊气,还能当‘诱饵’——叛党肯定还想要这印,只要你带着它,他们迟早会主动找上门,一举两得。”
林风接过印,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残留的温度。他刚想说话,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乐乐父母快步走进来——张敏一眼就看到儿子脸色红润了些,不像之前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