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五的日头刚爬过李家村的屋顶,巷子里飘着炖肉的香味——有村民提前炖了年肉,肉香混着柴火味,裹着暖融融的风,往人鼻子里钻。
可林风刚拐进李大爷家的院门,就没闻到半点热闹气,反倒听见鸡笼那边传来“哐当、哐当”的轻响,像有东西在撞笼子。
“林小哥,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李大爷从堂屋跑出来,手里攥着个空的鸡蛋篮,眉头皱成了疙瘩,“你们快看看,我家的鸡都快疯了!”
林风跟着他往后院走,越靠近鸡笼,撞笼的声音越清楚。到了院角,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愣:三只母鸡缩在鸡笼最里面,羽毛蓬得像炸开的棉絮,脑袋埋在翅膀下,却时不时猛地抬头,往笼外撞一下,撞得笼子门“吱呀”响;平时最能下蛋的芦花鸡,此刻蔫头耷脑的,爪子在地上刨着,像是在躲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这鸡三天没下蛋了!”李大爷蹲在鸡笼边,伸手想摸芦花鸡,鸡却猛地往后缩,吓得“咯咯”叫,“以前一天一个蛋,过年的鸡蛋饺子全指望它们,现在倒好,别说蛋了,连食都吃得少了!夜里更邪乎,我起夜的时候,总听见鸡笼里‘扑腾’,像有黄鼠狼进来似的,可我围着笼子看了好几圈,啥也没有。”
老周凑过去,掏出检测仪,探头刚靠近鸡笼,仪器就“嘀”地响了声,屏幕上的浊气值跳到“52”。他又往笼边挪了挪,数值跟着涨到“55”,比王家村的浊气值高了不少。
“不止鸡,还有腊肉!”李大爷像是想起什么,又领着两人往屋檐下走。屋檐上挂着三串腊肉,是他腊月初八腌的,本该油亮红润,可现在肉皮上沾着层淡黑的灰,像落了层煤烟,用手一摸,糙得磨手,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怪味——不是肉坏了的馊味,是种阴冷的土腥味。
“昨天早上挂的,我特意擦得干干净净,结果今早一看,就沾了这黑灰!”李大爷用指甲刮了刮,黑灰没刮掉,反倒在肉皮上留下道印子,“我用温水洗,用碱面搓,都洗不掉,这肉要是不能吃,过年连口荤的都没了!”
老周立刻把检测仪的探头贴在腊肉上,这次仪器响得更急,屏幕上的数字快速跳到“60”,旁边的“成分栏”还跳出个小红点,标注着“含煞气残留(微量)”。他又举着仪器往望川桥的方向走了两步,数值瞬间涨到“68”;往反方向退两步,数值又降到“53”。
“规律很明显了。”老周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越靠近望川桥,浊气值越高,煞气残留也越重。这黑灰就是浊气和煞气混合凝结的,飘到腊肉上就粘住了;鸡笼离桥近,家禽对阴气最敏感,煞气一扰,它们就慌了,自然不下蛋、撞笼子。”
林风蹲下身,指尖蹭了点腊肉上的黑灰,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股熟悉的阴冷味,和之前阴槐木碎上的浊气味一模一样,只是淡了些。他抬头看向望川桥的方向,村里的屋顶挡住了桥身,却能隐约感受到那股从桥底飘来的阴冷气息,像张慢慢铺开的网,已经罩住了大半个李家村。
“看来煞气和浊气已经从桥底扩散到周边村落了。”林风站起身,心里的紧迫感更重,“王家村离桥远,浊气值45;李家村离桥近,浊气值60,再往桥边的村子走,数值恐怕还要高。要是再扩散下去,不仅家禽受影响,村民怕是也要染风寒——我们得加快巡查速度,先摸清浊气的扩散范围,再想办法堵源头。”
老周点点头,收起检测仪:“我把仪器调成实时监测模式,边走边测,能省点时间。”
“对了,还有个事。”李大爷突然开口,往巷口望了望,压低声音,“村头公告栏贴了通知,说下个月张市长的工程队要拆望川桥重建,说是‘拓宽道路,方便村民种地’。可那桥走了几十年,石头结实得很,雨天也不积水,好好的拆它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