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报拿出来，摊在她面前：“我去档案馆查了。你是十年前的幸存者，躲在柴房被救了，后来病了……”
话没说完，红衣女鬼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真眼泪，是淡白的阴气珠，像碎掉的月光，落在布娃娃上，“噗”地散了。她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树叶，却没哭出声，只有魂体的微光在颤，看得人心尖发疼。
“我弟弟妹妹……”她终于开口，声音细得像蛛丝，“他们还在洞里……穿黑袍的人用黑链子锁着他们，珠子吸他们的气……”她指的是聚阴珠，“我每天都来，喊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听不见……”
林风蹲下来，往布娃娃上看——娃娃的断胳膊上缠着根红绳，是用她魂体的阴气凝的，显然是她一点点补的。“你弟弟叫小石头，对吗？”林风碰了碰娃娃衣角的“石”字。
红衣女鬼猛地抬头，眼里的光又惊又喜：“你认识他？”
“蛇哥招了。”林风往洞的方向指，“陈玄把七童魂锁在洞底，用聚阴珠养着，要在月圆夜当祭品。”他往她手里的布娃娃看，“这是小石头的？”
红衣女鬼点点头，把布娃娃抱在怀里，指尖按着“石”字：“是他生日时我给缝的，他总说要带娃娃一起长大……”她的魂体又淡了些，“火灾那晚，他把娃娃塞给我，说‘姐姐你先跑’……我扒着窗户喊他，烟太大了，啥也看不见……”
林风的指尖捏得发白，想起蛇哥说的“活傀儡”，想起师父的玉扳指，心里的火往上涌。他往围墙内看，荒院的阴气比早上更浓，后山的黑气像个小旋风，在老槐树下打转。
“陈玄在洞旁埋了东西。”红衣女鬼突然往黑气里指，魂体泛着警惕的光，“我前晚看见他带个黑盒子来，往土里埋，埋的时候还念咒，土都冒白烟了。”
“是阴尸。”林风接话，“十年前孤儿院的护工，被他炼成了阴尸阵，用来挡外人进洞。”
红衣女鬼的魂体颤了颤，往林风身后看了看：“你们……能打得过他吗？”
“能。”林风指了指身后的方向，“我们有阴差帮忙，还有破阵的符。”他往她手里的布娃娃看，“这个娃娃，能借我用用吗？小石头看见它，或许能有反应。”
红衣女鬼犹豫了下，慢慢把布娃娃递过来。布娃娃的布料硬邦邦的，像被水泡过又晒干，断胳膊上的红绳缠着林风的指尖，凉得像冰，却又带着点魂体的温。
“谢谢。”林风把布娃娃往兜里塞了塞，“等救了他们，就把娃娃还给你。”
红衣女鬼点点头，往洞的方向看了眼，魂体突然飘了起来，往荒院深处去：“我得走了……他的人快来巡逻了。”她飘出两步，又回头，往林风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块玉佩，和之前给的那块一样，只是更小些，上面刻着个“石”字，“这个……你给小石头，他认得。”
林风攥紧玉佩，指尖按着“石”字，暖得很。他看着红衣女鬼的红影消失在荒院的杂草里，红裙像朵被风吹走的花，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十年前的火，十年后的等，一个姐姐的执念，竟比聚阴珠的阴气还重。
“头儿，咱现在进洞吗？”小翠飘在他身边，往洞的方向指，“阴气比早上更浓了，怕是陈玄又在养尸。”
林风摇了摇头，往档案馆的方向看：“先回警局，把阴尸阵的位置标出来，再让老周看看这玉佩有没有猫腻。”他摸了摸兜里的布娃娃，又摸了摸那两块玉佩——“护”字和“石”字在掌心相碰，像两个小小的约定。
离月圆夜还有两天。
他必须抓紧时间，不光是为了破阵，更是为了让那个蹲在墙根十年的姐姐，能早点抱住她的弟弟妹妹。
林风往警局的方向走，正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