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疤痕,那些有一部分是被日军追捕时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被他囚禁时不小心磕到的。
每摸到一处,顾晏辞的心里就多一分愧疚,动作也更温柔一分。
江逾朝感受到他的迟疑,主动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没事。”
肌肤相贴的瞬间,暖意交织。
顾晏辞吻遍他的全身,从额头到锁骨,再到心口,每一个吻都带着珍视。
江逾朝的身体渐渐放松,指尖插进顾晏辞的头发里,偶尔发出细碎的轻哼。
窑洞内的温度仿佛升高了许多,火光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事后,顾晏辞抱着江逾朝,用干净的布条帮他擦拭身体。
江逾朝靠在他怀里,浑身乏力,却异常安心。
他伸手摸着顾晏辞胸口的位置,那里放着那枚怀表,隔着衣物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
“你说,等我们回苏州,要不要把这怀表再拿去修修?”江逾朝轻声问。
顾晏辞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不用了。”
他拿出怀表,打开表盘,里面还夹着江逾朝当初写在小纸条上的那句话,“这些裂痕都是我们的回忆,留着挺好的。”
江逾朝笑了,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有了睡意。
顾晏辞抱着他,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了眼睛。
火塘里的柴火还在燃烧,怀表的滴答声在安静的窑洞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两人的未来倒计时,又像是在诉说着这段历经磨难的感情。
不知过了多久,窑洞门被轻轻敲响。
顾晏辞小心翼翼地放下江逾朝,替他盖好被子,才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苏砚,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到顾晏辞衣衫不整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抱歉,打扰你们了,这里有份紧急的外文电报,需要江逾朝看看。”
顾晏辞接过文件,低声说:“他刚睡着,我先看看,不懂的再问他。”
苏砚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晏辞关上门,走到桌边看电报。
上面的外文不算太难,他勉强能看懂大概,是关于各地战后重建的规划,需要翻译后下发到各个部门。
他不想叫醒江逾朝,便拿起笔,试着逐字翻译。
江逾朝其实没睡熟,他听到动静,撑着身子坐起来。
“是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晏辞赶紧走过去,扶他躺下:“没事,一份电报,我能应付。”
江逾朝摇摇头,坐起身穿上衣服:“一起看,快些弄完,我们下午去院子里堆雪人。”
顾晏辞拗不过他,只好把他扶到桌边。两人凑在一起,对着电报小声讨论。
江逾朝偶尔咳嗽两声,顾晏辞就赶紧递上水。
阳光透过窑洞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翻译完电报,已经是下午了。
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院子里的积雪厚厚的一层。
江逾朝拉着顾晏辞,在院子里堆雪人。
顾晏辞手笨,堆出来的雪人歪歪扭扭的,江逾朝忍不住笑他,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雪。
顾晏辞也不甘示弱,抓起一把雪,轻轻揉成球,砸在江逾朝身上。
江逾朝笑着躲开,两人在雪地里追逐打闹起来。
不一会儿,两人都满头大汗,江逾朝的咳嗽却奇迹般地没犯。
顾晏辞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灿烂的笑容,心里满是欢喜。
他走上前,伸手帮他拂去头上的雪花,俯身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雪的清凉,却格外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