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在玩。
不能坐以待毙。
我撑着发软的双腿,强迫自己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我敞开的卧室,
卧室里的黑暗现在像是有了生命。它蠕动着,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客厅刺眼的灯光在靠近卧室门的地方就被吞噬掉。
我需要武器。任何能给我一点安全感的东西。
我踮着脚,像个幽灵一样滑进厨房。金属刀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抽出一把最重的切骨刀,沉甸甸的触感稍微压下了指尖的颤抖。另一只手摸到柜子里的强光手电筒,用力握紧。
装备在手,勇气似乎回来了一点点。但仅仅是一点点。
我回到客厅中央,距离我的卧室门大约五六米远。
不能再让它占据我的房间,我必须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必须做点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举起手电筒,猛地按亮开关。
一道炽白的光柱如同利剑,直刺入卧室里的黑暗。
光柱扫过门框,扫过靠近门口的地板——空无一物。
我缓缓移动光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光线掠过床尾,掠过书桌……然后,定格在衣柜上。
衣柜门是关着的。但我记得很清楚,我睡前明明把它拉开了一条缝,为了散掉新家具的味道。
现在,它关得严丝合缝。
而且,在衣柜门把手下方,平滑的漆面上,清晰地印着几个灰白色的模糊指印。
细长,扭曲,像是沾了灰尘的骨头留下的痕迹。
它打开过衣柜?还是它进去了?
手电光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光影在衣柜门上晃动着。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步步向前挪动,靠近衣柜门。
越是靠近,灰白的指印就越清晰,甚至能看出骨节的轮廓。
一股若像是放置太久的老旧木料混合着尘埃的味道,隐隐约约地飘来。
我停在衣柜前,举起切骨刀,刀尖对着柜门。
另一只手握住手电,光柱聚焦在柜门缝隙。
里面……有东西吗?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柜门把手——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从我身后传来。
不是卧室门。是房间大门的方向。
我猛地回头。
客厅通往玄关的拐角处,入户门厚重的防盗门门把手,正在自己缓慢地旋转。
它旋到了底,然后,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门锁的锁舌,正一点点地被推回锁体内部。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打开我家的门。
父母依旧在沉睡。
手电光柱下,衣柜门上的骨指印清晰刺眼。
我愣原地,切骨刀和手电筒仿佛有千斤重,前狼后虎,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