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上空无一人。
同学,老师,司机全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和那个滚落在脚边的梨。
一股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巨大恐慌瞬间升到顶点。
我的这一觉直接从出发点睡到了目的地。这段路可是要行驶三个多小时的。
他们都走了,却没有人叫我?
我跌跌撞撞地下车,找到了在校门口等我的爸爸。
回家的路上,我在自行车后座上再次不受控制地睡去。
到家之后,这场睡眠变得更夸张,我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这两天一夜里,我没有睁眼,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那场漫长的沉睡之后,我得了一场重感冒,身体虚弱了几天之后,生活便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返回学校后,我问了同学,为什么在车上不叫醒我。
她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喊了!推你都推不醒!你睡得像……像昏过去一样。老师让我们先走,说你可能太累了,等会儿让司机再看看。”
转眼间,我升到了高二。
那年秋天。
我们家搬进了父亲单位分的一套老式单元房,听说以前是苏联专家住的。
层高很高,墙壁厚实,可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带一个很小的阳台。
那天晚上,父母去亲戚家帮忙,留我一个人在家复习功课。
夜深人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悸,后背直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
我抬起头,房间里一切如常。
台灯的光晕温暖而稳定。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学习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阳台玻璃门上的倒影。
门外的阳台上,空无一人。
但是从玻璃门的倒影上,我看见书桌旁,多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像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我的椅子后面。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差点就停止跳动。
我猛地转过头,身后空空如也。只有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是错觉吗?
我死死盯着阳台玻璃,试图看清那倒影。
玻璃像一面模糊的墨镜,映出房间的轮廓,台灯的光团,还有我苍白惊恐的脸。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呼吸,告诉自己只是学习太累,眼花了。
我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刚走到房门口,手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瓜子壳破裂的脆响,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僵,这声音太熟悉了。
是蓟县山区的夜晚,我和同学们在下铺嗑瓜子时,充斥在耳边的那种声音。
可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猛地拉开门,冲进客厅,按亮了所有的灯。
光明驱散了阴影,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我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着靠垫,耳朵竖着,捕捉着卧室里的任何动静。
一片死寂。
那天晚上,父母回来时,看到我脸色惨白地缩在沙发上,都吓了一跳。
我推说是胃不舒服,搪塞了过去。
我不敢说,我怕他们觉得我疯了,更怕它不仅仅是我的幻觉。
从那天开始,怪事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
有时是深夜,我会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