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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水面慢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圈圈扩散的涟漪。
水滴声停止了。
桥洞里死一般寂静,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冰冷的怀表。
她救了我?
还是说,她只是在清除妨碍她“回家”的障碍?
我低下头,看着表盖内侧她的笑脸,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恐惧依旧存在着,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沉痛和了然。
下一个线索,就在这枚怀表和照片上。
我必须找出她是谁,她的“家”到底在哪里。
我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阴森的桥洞,怀表在口袋里沉甸甸的。
男人入水前的惨叫声,水下伸出的惨白手臂在我的脑海中反复的播放,每一次都让我止不住的颤抖。
这个男人显然与她的死有关,他认识这块怀表,并且很担心它的出现。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拉上所有窗帘,想要把自己与外界隔离起来。
我坐在书桌前,再次拿出那枚怀表,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黄铜的表盖逐渐显露出原本的光泽,暗红的血迹覆盖在精致的雕花上,让人触目惊心。
表盖内侧的照片上,年轻女子温婉的笑容,与桥洞下湿漉漉的厉鬼形象开始慢慢重叠。
不知道她的家住在哪里?是什么让她枉死?
这块表是如何遗落在桥下的?
这些问题缠绕着我的思绪。
我尝试着拧动发条,怀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指针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沉寂。
它停了,停在了某个特定的时刻。
我仔细看去,时针和分针,指向了凌晨三点零七分。
我没有多想。
尝试着再次拧动发条,怀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指针颤动了一下,开始缓慢走了起来。
可是刚走几分钟。
怀表传出一声“嗒”!指针又回到了三点零七分。
我尝试了好几回,每次都会回到三点零七分。
难道这个时间代表着什么意思?
会是她的死亡时间吗?
常规的搜索手段肯定是没有用的,这种事,或许只能求助那些消息灵通,精通各类事物的人。
我想起了老街那边,有一个开了几十年香烛纸钱铺子的老人,大家都叫他“福伯”,据说什么事情都清楚,更懂得一些阴阳之事。
第二天,我揣着怀表,找到了隐藏在巷子深处、光线昏暗的铺子。
店里弥漫着檀香和纸张陈腐的气味。
福伯很老,满脸皱纹,眼皮耷拉着,正坐在柜台后打盹。
我拿出怀表,放在柜台上,轻声问:“福伯,您认得这个吗?或者,认得照片上这个人吗?”
老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怀表上。
当他看到表盖上的雕花和那暗红血迹时,眼皮猛地一跳。
他拿起怀表,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表盖,又颤巍巍地打开,看向那张照片。
他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睡着了。
终于,他深深叹了口气。
“造孽啊……”他声音沙哑,“这姑娘……姓柳,叫柳晚晴。是河对岸柳家的独女,她可是这十里八乡最俊俏、手最巧的姑娘。”
柳晚晴。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那……她是怎么……”我的心提了起来。
“前两天死了。”福伯闭上眼,仿佛不忍回忆。
“她死得冤啊。都说是失足落水,就在荒废的安济桥那边捞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