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不是他了。是那个邪祟借尸还魂,他的道行日渐加深,我已经很难压制他了。”
“最近的几天家里总是出现怪事,半夜的滴水声,时常被窥视的感觉感,家畜莫名的死亡,这些都是因他而起。我没有能力赶走他,愧对祖宗。”
“只有严格防止他靠近小妹,他似乎对小妹有特别的执念……后悔当初捞他起来,若是任由他沉在河底,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然而终究是不忍心。”
最后一段记录,时间就在这张纸页后不久,虽然只有寥寥数字,却透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我的大限将至,已经无力回天了。剪碎他的影像,毁掉他的照片,也许能稍微阻挡一下。后世子孙若看见,千万要记住:远离水边,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尤其需要警惕他靠近女童。”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那个七岁的夏天,被救回来的,真的不是堂兄。
它是什么?在水底夺舍了堂兄身体的邪祟?
嗒。
一声极轻微的水滴声,突兀地在这储藏室里响起。
声音就在我的身后。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直冲上头顶又瞬间冷了下来。
我猛地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什么也看不清。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让人作呕的铁锈和河底的淤泥气味。
它在这里。
我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手忙脚乱地把祖父的日记塞进怀里,和那张照片紧紧贴在一起。
我不能留在这里!
冲出储藏室,反手带上木门,甚至顾不上锁。
堂屋里空无一人,丈夫和亲戚们的谈笑声从院子的另一头隐约传来,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