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骨桥的雾气似乎永远散不去,黏在林野的睫毛上,凝成细碎的水珠,让他看向前方那扇紧闭的石门时,视线都带着几分模糊。石门嵌在血门左侧的山壁里,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符文缝隙里渗出暗红的黏液,像极了凝固的血,凑近些还能闻到一股腐朽的腥气——这就是玄机子说的,藏着能对抗周巧的鬼器的房间。
“普通外力根本打不开。”陆疤的靴尖踢了踢石门底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她收回脚,指尖夹着的烟蒂在雾里亮了亮,“刚才陈试用长刀劈过,刀刃都卷了口,石门连道划痕都没留。玄机子说,这是被‘守魂阵’护着的,阵眼藏在符文最中间,得先破阵才能开门。”
玄机子蹲在石门旁,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黏液,拂过符文的纹路,罗盘在他手里微微发烫:“这阵是二十年前布下的,用的是失踪者的魂魄做引子,阵眼就是最上面那个‘锁’字符文。但破阵有风险,一旦弄错,阵里的怨气会反扑,咱们谁都扛不住。”
林野的目光落在“锁”字符文上,那符文比其他的更暗,边缘还缠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他想起方才在破庙外感受到的周巧的压迫感,仅仅是声音就压得人胸口发闷,若是真对上,他们手里的符纸、桃木剑,连给她拖延时间都做不到。“必须找到里面的鬼器。”他语气笃定,“要救周巧,还要对抗郑山河手里的锁骨玉,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东西,咱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这鬼器到底是什么啊?”阿吉抱着桃木剑,往苏九璃身边凑了凑,声音里带着慌,“玄机子大师,你能算出来不?别到时候打开门,里面蹦出个更厉害的诡物,那咱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玄机子摇头,把罗盘收进木盒:“算不出来。这房间的气场太乱,怨气裹着灵气,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能被‘守魂阵’护着这么多年,肯定是顶级的鬼器——至少是‘镇灵级’,比咱们之前见过的任何诡器都强。”
“镇灵级?”赵小满愣了一下,她之前在郑山河的帐篷里见过关于鬼器的记载,“我记得郑山河的笔记里写过,鬼器分‘蚀骨’‘缚魂’‘镇灵’‘灭世’四级,镇灵级的鬼器能直接压制厉鬼的魂魄,甚至能暂时打破规则限制。但这种级别的鬼器,使用起来风险也极大,稍有不慎就会被鬼器反噬,连魂魄都保不住。”
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阿九化为人形前,曾提过她有一件贴身的鬼器,后来遗失在了雾锁骨桥,难道就是这里面的?“使用风险大,这点我知道。”他看向众人,眼神凝重,“血门背后越是厉害的东西,使用起来往往就越危险——就像锁骨玉,能聚阴也能镇阴,用得好能保命,用不好就会被阴气反噬,变成行尸走肉。但现在,咱们没有选择。”
苏九璃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刚才在石门上发现了一道裂缝,里面渗出的阴气和之前在周巧身上感受到的不一样,更纯净,没有杂糅的怨气。或许这鬼器和周巧有关,甚至可能是她当年的东西——如果是这样,咱们用它救周巧,被反噬的风险会小很多。”
“周巧的东西?”阿九姐挑了挑眉,手里的银匕转了个圈,“那岂不是说,这鬼器是认主的?咱们就算拿到了,要是它不认咱们,不还是没用?”
“不认也得试试。”陆疤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决绝,“现在的情况,咱们就是弱者。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弱者就是弱者,只能被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要么找到鬼器搏一把,要么等着郑山河用锁骨玉祭了周巧,再反过来杀咱们。你们选哪个?”
这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阿吉挠了挠头,把桃木剑扛在肩上:“我选搏一把!反正坐以待毙也是死,不如试试,说不定还能捞条活路。”
陈默也点了点头,握紧了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