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影骸归一,棺开廊启。”
“影骸归一……”苏九璃喃喃道,“十九具假棺的影骸,最后都会融进我们的真棺里,只有真棺‘吃饱’,回廊出口才会开——但如果我们的影子被真棺吞掉,就会变成棺木的一部分,永远困在镜中。”
雾里的影棺越来越多,有的滚在待葬者脚边,有的嵌在突然冒出来的镜面上,棺盖打开时,传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在啃噬影子。林野突然看见雾的尽头,立着三面蒙雾的镜子,镜中映出三具影棺,棺盖上“林野”“苏九璃”“阿吉”的名字正往下滴血——可镜中影棺旁,还站着三个穿寿衣的人影,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正伸手去推棺盖。
“那是真棺?”阿吉声音发颤,“但镜里的我们,怎么在帮影棺推盖?”
苏九璃突然想起任务二“看见穿寿衣的同伴要闭眼”,“不是同伴,是镜中的我们自己。”她盯着镜子,“任务一说‘将镜中倒影推入棺内封盖’,可倒影在推棺盖,像是在把我们的影子往棺里拉——到底是我们葬倒影,还是倒影葬我们?”
人群里又少了个待葬者,地上的影棺滚向镜子,融进雾里。林野的影子又淡了些,红线的拉力快让他站不稳,他好像听见真棺里传来自己的呼吸声,和影棺滚动的“咕噜”声、待葬者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像一场提前奏响的葬礼哀乐。
“盯紧彼此的影子。”林野攥紧苏九璃和阿吉的手,“去镜子那,不管真棺假棺,得先看清倒影在做什么——提示三说‘看同伴有没有影子’,一旦谁的影子快没了,立刻喊停。”
三人往镜子走,脚下的雾越来越浓,影棺的“沙沙”声就在耳边。林野突然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上,红线变成了两根——一根拽着他往镜子走,另一根从身后伸出来,像是有个看不见的“自己”,在后面推着他,往真棺里送。雾里的镜子越来越近,镜中穿寿衣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他们的手,已经快碰到棺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