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幡旗猎猎响,掌门们穿着绣着纹章的长袍,站在高台上义正辞严地声讨全性,“此等妖人,当诛之!”声音洪亮,却有点虚,时不时看台下的各门派长老,长老们表面点头称是,手指却在袖里掐诀,互相递着眼色——没人真的关心“除邪”,都在琢磨着怎么能从“三十六贼”身上捞好处。台下的弟子们举着“斩妖除魔”的幡旗,喊得声震云霄,可眼神里却藏着好奇,私下里还会偷偷问师兄“你说那些人真的能成仙吗?”
市集里,小贩们依旧叫卖着法器、丹药。卖法器的小贩手里举着个铜镜,说这镜能驱邪,其实铜镜边缘都锈了,照人都模糊;卖丹药的小贩掀开药瓶的盖子,说这药能强身,其实药渣都没筛干净。往来的行人也还和往常一样讨价还价,买丹药的行人假装嫌“太贵了,便宜点”,其实眼睛死死盯着丹药瓶,怕被别人抢了,讨价的时候声音压得低,怕被人听见;买法器的行人假装挑三拣四,“这铜镜不亮,换一个”,其实心里早就定了主意,就怕下手慢了被别人买走。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传闻,不过是说书人编来逗乐的故事,可每个人的动作、眼神,都暴露了心底的不平静。
可暗地里,早已是惊涛骇浪。不知多少隐秘势力,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地调动着人手,连水花都没溅起半点。
“影阁”的杀手们卸了平日里的黑袍,换上了灰色的粗布衣衫,混在运茶叶的商队里。他们手里拿着扁担,却时不时摸向腰间的短刀——刀鞘是黑木做的,藏在衣襟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商队走在山路上,杀手们的眼神像鹰隼般,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异人,不管是穿长袍的门派弟子,还是穿短打的散人,都要扫上三四遍,生怕漏了“目标”。有个商队伙计想跟杀手搭话,问“你们这是要运到哪去?”,杀手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伙计吓得赶紧闭了嘴,再也不敢说话。
江南的“钱家”,平日里只做药材生意,门面上挂着“诚信为本”的匾额,今日却把库房里的疗伤丹药尽数装车。管事是个胖子,穿着绸缎衣衫,脸上堆着笑,却时不时看身后的丹药车——车帘盖得严严实实,还缝了密不透风的棉絮,生怕丹药的气味漏出去。他派了两个护卫骑马跟着车,护卫穿着短打,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连飞过的鸟都要多看两眼。有个邻居问“钱管事,这是要运药去哪啊?”,胖子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给山里的道观送点药”,说完赶紧催着车队走,生怕被人多问。
甚至连海外的“蓬莱岛”,都动了心思。乌木做的快船在海面上疾驰,船帆上绣着蓬莱的标志——一朵莲花,被风吹得鼓鼓的。岛上的弟子穿着蓝布衫,手里握着用油纸包着的密信,密信上画着海域图,标注着“上岸点”。弟子们站在船头,眼神盯着远处的海岸线,手里的密信被攥得皱巴巴的,油纸都快磨破了。上岸的时候,他们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才跟着接头的人走——接头人穿着粗布衫,手里拿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几个梨,其实梨下面藏着暗号。
一种狂热的躁动,正顺着这些隐秘的脉络,在异人界的阴影里蔓延,像藤蔓般缠上每个人的心脏。
有人觉得这是百年难遇的机缘——只要能沾上“三十六贼”的边,不管是偷学半招绝技,还是拿到一点仙人传承,就能一步登天,从不起眼的小弟子变成门派长老,从穷酸的散人变成受人敬仰的大人物。这些人走路都飘,逢人就打听“有没有三十六贼的消息”,有的甚至把家当都卖了,背着行囊往传闻里的方向走,哪怕知道可能会送命,也觉得“值得”。
也有人觉得这是灭顶的灾祸——若是让别的门派先找到了“三十六贼”,得了好处,自己门派迟早要被吞并,到时候别说长老的位置,连弟子都没得做。这些人夜里睡不着,在密室里来回走,手里拿着门派的族谱,叹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