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页的《嵩山剑谱》直拍桌子,拍得手都肿了!”旁边的人听得眼睛发直,有个穿儒衫的书生赶紧问“真能把这么多秘闻融在一起?”,汉子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些人都是怪物!”
驿站外,瘸腿的老道拄着拐杖,跟围过来的娃子们说,这三十六人是找到了上古仙人的洞府,得了仙人传承。“就在昆仑山西边的云雾里,那洞府门口立着丈高的石碑,上面刻着‘飞升路’三个古篆,字缝里还泛着金光!”老道说得眉飞色舞,拐杖头在地上敲得笃笃响,仿佛自己亲眼见过那石碑,“听说进去的人,出来就能隔空御物,连石头都能变成金子!”有个穿粗布的娃子睁大眼睛问“那我能去吗?”,老道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那地方有妖兽守着,进去就出不来了!”
市集上,卖糖人的老汉手里的糖稀都快凝固了,还在跟买糖人的小弟子说,这三十六人已经摸到了“飞升”的门槛。“夜里路过他们结义的山头,能看到天上的云彩都绕着那地方转,还泛着金红光,是要成仙的征兆!”老汉说得神神秘秘,手指着西边的天空,“我前儿夜里送货,远远瞅见一眼,那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旁边的小弟子听得入了迷,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行囊——那里面藏着他偷偷收拾的干粮,想寻着方向去找那“成仙路”,却被旁边的师兄狠狠瞪了一眼,赶紧缩回去,脸涨得通红。
这些真假难辨的传闻,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硬生生撬开了异人界心底的潘多拉魔盒。贪婪、恐惧、好奇、野心,这些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情绪,像受潮的霉菌,在暗地交织着、膨胀着,几乎要撑破表面那层薄薄的平静。
你看那些平日里端着架子的门派长老,在议事厅里拍着桌子骂“全性妖人祸乱江湖,我辈当除之”,声音洪亮得能震落房梁上的灰尘,可散了会后,却会悄悄把心腹弟子叫到密室。长老的手指粗糙,捏着块玉做的令牌——令牌上刻着门派的纹章,边缘还沾着些微墨痕,他把令牌塞进弟子手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压低声音说:“去查查,那些人里有没有会‘控土术’的,若是找到了,先别声张,把消息先递回来,切记,别让其他门派知道!”弟子接过令牌,指尖都在发颤,赶紧点头应下,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在门框上。
黑市的暗格里,油灯的光摇曳不定,穿黑袍的商人坐在阴影里,黑袍的料子是粗布,却绣着暗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他指尖捻着一张画着模糊人影的草图,草图边缘都快磨破了,上面的人影只画了个轮廓,连男女都分不清。商人的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只要能指认出图里的人,不管死活,这箱黄金都是你的。”他指了指旁边堆着的黄金元宝,元宝反光晃眼,照得商人的脸一半明一半暗,“但若是敢骗我……”他没说完,却从袖里摸出一把短刀,刀光闪过,油灯的光都暗了几分。
就连那些平日里不问世事的散人,也被这股暗流卷了进来。有个揣着铜罗盘的散人,罗盘的指针乱转,他皱着眉调罗盘上的刻度,嘴里念叨着“按方位算,他们该在青凉山附近”,走两步便蹲下来看罗盘,连路边的野果都忘了摘;有个攥着玉佩法器的散人,玉佩被攥得发热,夜里睡觉不敢脱衣服,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动静,只要外面有一点声响,就赶紧摸向腰间的玉佩,生怕有人抢在他前面找到“机缘”;还有个会点医术的散人,干脆把药箱里的药都换成了疗伤的药膏,背着药箱往传闻里有“三十六贼”踪迹的地方走,想等着“捡漏”——万一有人受伤,他就能用药膏换点“好处”。
整个异人界,就这样陷进了一种诡异的氛围里,像被一层薄冰裹住,表面看着光滑平静,底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
表面上,一切都还维持着原样。各大门派依旧会定期召开“除邪大会”,青石砌的高台上挂着“除邪卫道”的幡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