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谄媚的笑容,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连眼神都带着刻意的讨好,刚走到台前便弯腰拱手,声音拖得长长的:“陆道长,久仰大名!在下青州张万财,听闻三一门医术通玄,能治百病,特来求治内子的顽疾。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道长笑纳,通融通融,让内子能优先诊治,少受些苦楚。”说罢,便示意随从将礼盒递到台前,礼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装着金银之类的重物。
陆瑾微微抬手,指尖轻按案几边缘,目光平静地落在张万财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张员外客气了。三一门求医筛选,向来以病情轻重、急需程度为序,从不以财势论先后。这是宗门立派三百年来的规矩,既是为了给所有求医人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守住‘行医救人’的本心,还望员外理解。”他的眼神清澈如溪,没有丝毫犹豫,让张万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瞬,像是被冷水浇了一下。
张万财搓了搓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仍不死心,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道:“陆道长,我内子患的是心悸之症,虽不算危及性命,却夜夜难眠,一到夜里便心慌得厉害,备受折磨。我愿出十倍诊金,只求能让她少等些时日,早些脱离苦海……您看,通融一下也无妨吧?”
“员外此言差矣。”陆瑾轻轻打断他的话,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上排队的人群,语气多了几分恳切,“您看广场上的诸位,那位拄着拐杖的老丈,咳嗽得几乎直不起腰,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还有那对夫妇抱着的孩童,呼吸已有些急促,小脸烧得通红,若多等片刻,便多一分风险。三一门行医,是为了救人,而非谋利。若因财势破例,便是对其他求医人的不公,也坏了宗门的规矩,更对不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给了对方一个台阶,“若内子病情确实紧急,可让随行医工上前说明症状,我们会请宗门医官先行查看,若真需优先,自然会酌情安排。但插队之事,绝无可能。”
一番话不卑不亢,既坚守了宗门规矩,又给足了张万财颜面。张万财看着陆瑾坚定的眼神,又瞥了眼周围求医人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有赞同,有期待,也有几分警惕,显然都在关注着这场“较量”。他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自讨没趣,甚至可能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只得讪讪地挥手让随从收回礼盒,脸上挤出几分尴尬的笑容:“既然是三一门的规矩,那在下便按序排队。多谢陆道长提点,是在下唐突了。”说罢,便带着随从灰溜溜地走到队伍末尾,背影显得有些狼狈。周围的求医人见状,纷纷露出赞许的神色,有人低声议论:“这位陆道长真是公正,不贪钱财,看来我们今日没白等。”“是啊,之前在别的地方求医,都是有钱人优先,没想到三一门这么讲规矩。”
这样的场景,在每次筛选中都会上演。除了张万财这样试图以财势压人的豪强,还有不少试图以人情相求的访客。前日便有一位江湖上颇有名望的武师,带着一封某位武林名宿的推荐信,想让自己的侄子优先就诊。陆瑾接过推荐信,并未直接拒绝,而是笑着说:“前辈的心意晚辈心领了,但三一门的规矩不能破。不过您放心,令侄的病情若真危急,我们定会优先处理。若只是寻常病症,还请按序排队,这也是对其他求医人的公平。”那武师听了,虽有些不悦,却也挑不出错处,最终还是按规矩排了队。陆瑾便是这样,不再像往日那般年轻气盛地直接驳斥,也不会为了讨好而破了规矩,总能找到恰当的切入点——或是引用宗门祖训中“医者仁心,不分贵贱”的句子,或是指着广场上排队的急症患者点明公平的重要性,或是给出“先行诊断再定顺序”的折中方案,让对方既无法发作,又能理解三一门的立场。
除了求医筛选,陆瑾应对各方来访势力的能力也日益凸显。三一门如今地位特殊,既是江湖名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