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平米。房间中央,一张简易的铁架床摆在那里,床腿用砖块垫着,以防地面潮湿。林默院士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打了好几块补丁的军被,头发花白而凌乱,脸颊深陷,颧骨突出,面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金纸色,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他手腕上戴着一块老式的瑞士机械表,表盘玻璃早已碎裂,指针在“10”的位置微微颤动,像是随时都会停摆。
床的两侧,散落着各种医疗设备:美国产的听诊器挂在床栏上,橡胶管已经老化发黄;德国造的血压计放在木桌上,水银柱停留在“60\/40”的危险刻度;几只玻璃器皿里,分别装着黑乎乎的中药汤、透明的西药针剂,还有一些磨碎的草药粉末——这些都是王教授倾尽所能找来的医疗物资,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件都显得格外珍贵。
“罗先生,您可算来了!”见罗恩进门,正在调试血压计的王教授连忙转过身。这位留德归来的医学博士,此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袖口磨破了边,鼻梁上架着一副断了腿的金丝眼镜,用细麻绳绑着固定。他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朱砂笔密密麻麻地写着林默的脉象记录:“辰时脉细如丝,巳时肝风内动,午时呕黑血半盏……”王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用银针封了他的‘膻中’‘关元’‘足三里’三穴,可毒素还是在往心脏蔓延,西药的强心针打了三支,根本不管用!”
罗恩没有说话,缓步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林默那张枯槁的脸上。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如白玉般轻轻搭在林默的手腕脉搏上——那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刹那间,一缕淡金色的生命能量顺着指尖缓缓渗入,如探路的细流,在林默的体内小心翼翼地游走。
刚抵达血管处,一股阴冷刺骨的异能量突然爆发,如一群饥饿的恶犬,疯狂地扑向罗恩的生命能量!那便是“噬灵毒”——颜色漆黑如墨,形状如细小的蜈蚣,密密麻麻地附着在血管壁上,正一点点啃噬着林默的精血与生机。罗恩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毒素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与三年前长沙会战中,鬼子“731部队”投放的毒剂气息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毒素中还夹杂着邪异的异能量,显然是经过了“血祭术”的炼制,更加凶险。
“果然是鬼子的邪术。”罗恩心中暗道,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他缓缓收回搭在脉搏上的手,对王教授和陈锋沉声道:“王教授,麻烦你去把墙角的炭盆端过来,再备三碗陈年黄酒,越烈越好;陈先生,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哪怕是战区司令部的命令,也等我治完再说。”
“这……”王教授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留学多年,信奉西医,对这种“以酒入药”的法子本就不解,可看着林默奄奄一息的样子,再想到罗恩“活死人、肉白骨”的传闻,还是咬了咬牙,“好!我这就去办!”
陈锋更是没有半分迟疑,立刻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开保险,守在门口,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走廊的动静。不多时,王教授端着一只生锈的炭盆回来,炭盆里的木炭正燃着,发出“噼啪”的声响,热气腾腾;旁边的木托盘上,放着三只粗瓷碗,碗里盛着琥珀色的黄酒,酒香浓郁,一进门便驱散了些许药味。
罗恩解开玄木药箱的铜锁,里面铺着一层黄色绸缎,绸缎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材与器具:用玉盒装着的“九叶赤芝”,是他上月在黄山秘境深处采得的千年灵芝,菌盖呈暗红色,边缘泛着金边,在煤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几支用竹筒装着的银针,针身细长,针尖锋利;还有一只小巧的羊脂玉瓶,瓶身上刻着“千年玉髓”四字,是三一门传承多年的至宝。
他取出那株“九叶赤芝”,用一把小巧的银刀切成薄片——银刀划过灵芝的瞬间,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汁液,落在黄绸上,如血珠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