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门的晨雾依旧温柔,缠绕在山腰的竹林间,将弟子们晨练的身影晕成淡淡的剪影。练功场上,近百名弟子身着青色校服,动作整齐地运转着炁息,逆生三重的白光在晨曦中流转,时而温润如溪,时而凝实如玉——自罗恩回山后,门中弟子修炼的劲头愈发足了,连往日里最调皮的小弟子,都捧着《逆生新编》的基础篇,蹲在石阶上逐字研读,眼神里满是憧憬。山门前的接待处,依旧挤满了前来拜师或结交的人,执事们的声音带着礼貌的笑意,将一份份拜帖收入木盒,空气中仿佛都飘着“欣欣向荣”的暖意。
可这份暖意之下,却有几缕不易察觉的暗流,正悄然涌动。
这日午后,负责山门外巡逻的两名弟子,在返程时路过一处隐蔽的山坳,无意间听到了两句对话。说话的是两个穿着深色短打的汉子,一人戴着宽大的竹笠,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紧绷的下颌;另一人袖管空空,显然是断了手臂,手指上戴着一枚发黑的铜戒,戒面上刻着一道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势力的标识。
“……那‘渡者’的‘生命治愈’到底是怎么回事?真能让断了的胳膊重新长出来?”断臂汉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竹笠人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黑苗寨那边传来的消息,他用一道绿光,就把被飞蜈蛊咬得溃烂见骨的伤口治好了,连疤痕都没留。还有人说,他能梳理蛊虫和宿主的共生线,这能力……倒有点像失传多年的‘双全手’。”
“双全手?”断臂汉子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那可是能改写性命的神技!要是能把‘渡者’的本事弄到手,别说接回胳膊,就算长生不老都有可能!上面的人怎么说?啥时候动手?”
竹笠人突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见没人靠近,才压低声音:“急什么?‘渡者’能震慑吕望,实力深不可测,上面还在打探他的根底,没摸清他的底牌前,谁都不敢贸然出手。你先盯着三一门的动静,尤其是他身边那个会地行术的壮汉和那个少年,有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两名巡逻弟子屏住呼吸,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深处,才敢悄悄退走。他们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回到山门,将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长老。长老脸色骤变,立刻将此事告知了左若童和罗恩——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现可疑人物,近几日,山门外总有戴着面具或斗笠的人徘徊,问起“渡者”时,眼神里都藏着不怀好意的探究,显然是冲着罗恩的“生命治愈”之力来的。
而更让人不安的,是全性的异动。
三一门外派的弟子传回消息,在西南边境的几个偏远小镇,全性的活动突然变得频繁起来。以往全性门人多是单独作案,抢药材、盗法器,行事张扬;可这次,他们却像是有组织般,成群结队地潜入村镇,专挑与“异人传承”相关的人家下手,不仅抢走古籍和法器,还会带走一些身怀特殊体质的孩童。更诡异的是,他们作案后,会在现场留下一道淡淡的“黑雾”印记,那雾气散发出的气息,与之前山谷里遇到的全性门人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更阴邪、更诡秘的波动,像是被某种力量改造过。
有个外派弟子在跟踪全性门人时,不慎被发现,对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下杀手,而是用一种奇怪的术法,让他陷入了“幻境”——在幻境里,他看到无数黑影围着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各式诡异的法器,而祭坛中央,似乎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周身萦绕着与无根生相似的“空无”气息。等他挣脱幻境时,全性门人早已消失,只留下满地冰冷的露水,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这些消息,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入三一门平静的湖面,泛起了层层隐忧。左若童几次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