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一伶人,何至于此?
答曰:其心也,为天地立心!其行也,为生民立命!
或嗤:伶人岂可算读书人?
今之士人,或钻营于科场,求闻达于诸侯;或沉湎于诗酒,寄情于风月;或汲汲于名利,奔走于权贵之门。
能如成君之纯粹,以百姓心为心,以天下义为义者,几人哉?
手不释卷者,可谓读书人;口诵诗书者,可谓读书人。
然,若胸无生民,纵学富五车,不过两脚书橱耳!
成君虽为伶人,然明是非,知大义,敢为民请命,其行其言,合乎圣贤之道,践乎横渠之志!其读书明理,不在经卷,而在民心!此真读书人也!”
紧接着,便是那石破天惊的定论:
“此二君者,生也坎坷,死也壮烈。青衫虽薄,担却道义千钧;性命虽微,映照汗青万丈!
其操守纯粹,其志行高洁,其心专于黎庶,其念不离苍生。或可谓之: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
文章最后,笔调复归沉痛与缅怀:
“今乱平贼死,望诸君饮酒欢庆之余,莫忘曾有此二人,名崔善贞、成辅端,为尔等不曾谋面之百姓,哭过,争过,并……死过。
其魂魄,必化星芒,永耀暗夜;其志节,当如松柏,长挺岁寒。绰不才,谨以拙文,遥祭二君——魂兮归来,君之遗志,绰等后人,自当铭记于心,砥砺前行。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此文一出,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引发了比《润州惊变录》更深沉、更持久的回响。
虽然已经是李德裕删减了刘绰过激言论的版本,其内容之大胆,论断之新颖,语言之直白有力,完全颠覆了时人的认知。
尤其是将成辅端也定义为读书人,用横渠之志赋予如此崇高的评价,简直是对传统士大夫阶层的一次深刻拷问。
茶楼酒肆中,有人高声诵读,读至激动处,捶胸顿足,潸然泪下。
学堂书院内,夫子以此文为例,讲解何谓“读书人的风骨”。
市井百姓,或许不能完全理解文中所有词句,但“崔善贞”和“成辅端”这两个名字,连同他们的事迹,以及那句“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百姓的人。”却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
不少人掩卷长思,甚至在书院中激烈争论:何为士人之责?是皓首穷经,还是为民请命?
“这…这刘绰,她也太敢写了!”有人拍案叫绝,尤其是那些身处中下层、对现实抱有不满的文人和平民,只觉得此文说出了他们憋闷已久的心声。
“识几个字的伶人也能算读书人?还‘高尚’、‘纯粹’?简直荒谬!”亦有守旧者暴跳如雷,认为此文混淆尊卑,败坏风气。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震撼与反思。
文章中对“读书人”本质的重新界定——不在于身份职业,而在于是否心怀天下、为民发声——如同洪钟大吕,在许多人心中回荡不休。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浅显易懂,雅俗共赏!”杜佑拿着那份《兰台文汇》,反复品读,最终长叹一声,“明慧郡主此文,必传后世。”
说书先生们反应迅速,立刻将崔善贞和成辅端的故事写成段子,讲得声情并茂,听者无不动容。
平民英雄的故事引发了普通百姓的强烈共鸣,让他们在悲愤之余,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与力量。
“崔善贞!成辅端!”
渐渐地,街头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