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如同风暴般席卷了他佝偻的身体!他不得不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破旧课桌的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每一次咳嗽都带着胸腔深处痛苦的共鸣,震得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簌簌发抖。他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却引来更凶猛的咳意。他慌忙伸手去抓桌角那个棕色的止咳糖浆瓶子。
就在他低头抓取药瓶的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异响,伴随着喉头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热流!
几点深红、粘稠的液体,如同骤然绽放的诡异梅花,猛地溅落在刚刚写就的教案本上!
不偏不倚,正溅在那四个力透纸背、墨迹未干的字——“火种待燃”——之上!
深红的血点,瞬间在深蓝的墨迹上洇开、融合,形成一种刺目而悲壮的色彩!像被践踏的炭火,又像冻土下顽强渗出的热血!
赵建国的身体猛地僵住!他看着教案本上那几点刺目的猩红,又低头看着自己捂住嘴的掌心——那里,赫然也有一小滩温热的、带着铁锈气息的暗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
仓库里死寂无声,只有那几点溅落在“火种待燃”字迹上的鲜血,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燃烧的炭火,无声地诉说着冻土的严寒与火种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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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内。
“郑校长,您看这位置,正不正?”一个工人扶着梯子,仰头问道,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有些突兀。
郑明正端着茶杯,闻言随意地抬眼扫了一下墙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匾额。“嗯,可以。”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他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目光透过袅袅热气,依旧带着欣赏流连在那“厚德载物”的金光上,仿佛那光芒能洗净一切污浊。
“好嘞!”工人得到首肯,从工具包里摸出最后一根粗长的、闪着冷光的铁钉。他一手扶着匾额一角,一手抡起锤子。
“铛!铛!铛!”
沉闷的敲击声在办公室里回荡。
铁钉的尖端,带着工人的力道,狠狠地穿透了匾额背面特意留出的悬挂孔,然后——穿透了那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藏匿在匾额与雪白墙壁之间缝隙的厚实纸张!
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指印痕迹。此刻,尖锐的钉尖,正正地穿透了纸张靠近中央的位置,将几个关键的名字和数字,死死地钉在了冰冷的砖墙之上!铁钉穿过纸张,深深嵌入墙体,发出一声沉闷的“笃”声。
就在铁钉彻底钉入墙壁的瞬间,巨大的紫檀木匾额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嗡——!”
一声低沉、持久、如同古寺铜钟被敲响般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那块厚重的“厚德载物”匾额内部发出!这嗡鸣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郑明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他脸上的矜持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猛地抬头看向那块匾额!
王海峰也吓了一跳,脸上的谄笑凝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块兀自发出低沉嗡鸣的金匾。
两个工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钉个匾而已,怎么还发出怪声了?
那嗡鸣声持续了大约两三秒钟,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下去,最终消失无踪。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日光灯管发出的轻微电流声。
郑明惊疑不定地盯着那块匾额,紫檀木依旧深沉,金粉依旧流淌着粘稠的光泽,仿佛刚才那诡异的嗡鸣从未发生过。他强压下心头的莫名悸动,故作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