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念是如此可怕的东西。
“你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吗?”
“我只有你了。所以,求求你,救救我……”她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救救我……”
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秦风……”
我伸手帮她拭去眼泪。
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时,我感到了久违的触感。
说到底,我没法对她的苦痛视而不见。
“闫欢,你应该很清楚,单单我一个人是救不了你的。如果你想获得拯救,就去向闫雪灵和温晓琳忏悔,接受她们的审判,赢得她们的原谅。”我说,“我们是盟友,假如她们肯原谅你,那么不论水火,我都会陪你走一遭。”
“必须如此吗?有没有别的选项?”
“我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女人。”
说着,我拨通了雪灵的电话,将它交在闫欢的手里。
这通电话很简短,结论也很简约:
三个女人约定在“不闻”小院里当面聊聊。
我把闫欢送到地方,却被雪灵堵在小楼门外。
“真亏你能找到她。”
“不是找到的,是撞见的。”我说,“但回头想想,她似乎也无别处可去。”
“嗯,你在外面坐一会儿吧。”
说完,她把楼门关了。
看来这将是一次闭门会议。
会议的时间很长。
我坐在锦鲤池旁的石凳上,漫天遍野的思考着唐祈的话。
……在于天翔身上……雪灵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想不出来。
雪灵对于天翔爱的很深,又怎么会伤害他?
然而唐祈又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这件事。
想着想着,我意识到自己对雪灵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
她在哪儿长大?在哪所学校上学?
我只知道她厌恶读书,而且讨厌读大学。
但闫欢显然曾对她寄予厚望,绝对不会让这个“不成器”的小丫头逃避大学教育,我猜奇助也是同样的想法,否则四本松干嘛给筑友大学捐建教学楼?
一个漂亮女孩,家境殷实,不喜读书……
还被爸妈逼着去读大学……
这类孩子往往会去学一些艺术类加分课程,比如绘画,音乐,舞蹈,书法……
书法?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当初在雪灵背包里发现这张宣纸时,我们都很困惑。
时至今日我都以为这是某个男人的书法作品,甚至可能是于天翔的作品。
但于天翔在校期间从没表现过书法天赋,他只是态度认真,绘画功底不错,但我从没见他拿起过毛笔。
难道那笔字是闫雪灵写的?
继而我想到她给我的那两张字条,每张上的字迹都飞扬跋扈,往难听了说叫狂放,往好听了说……
那叫有大家风范。
我伸手从锦鲤池中沾了些水,在石桌面上默写这首诗,由于背的不甚牢靠,其中很多错的地方。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诗的心境。
一文不名、身如浮萍,却仍狂放不羁,更不甘受制于人。
绝望中带着几分豪气,确实是闫雪灵的风格。
“饭囊的‘囊’字写错了,多了一横。”
正想着,小女鬼在我面前坐下来。
“黄犬指的是你妈妈吧?”
她一愣。
“那个骚货?是的。”
果然。
“她忏悔了吗?”
“忏悔了……”她两手一摊,“个屁。陷入僵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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