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耳朵,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死死盯着瞄准镜:“狗日的小鬼子,来啊!”
当最后一架日军轰炸机消失在天际,沧州上空的硝烟渐渐散去。李翔的战机摇摇晃晃地降落在机场,机身刚一触地就散了架。他爬出来,浑身是伤,望着天空中飘落的残骸,嘴唇咬得鲜血直流——六架战机,回来的只有两架。
空袭的余波未平,日军的地面部队已经冲到了城下。武田信雄坐在指挥车里,透过望远镜看着沧州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命令第一师团,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南门!”
“轰隆隆!”日军的重炮开始轰击南门,城墙在震动中簌簌掉灰,砖石混着泥土滚落,很快就炸开一个缺口。“冲!”日军步兵端着步枪,像潮水般涌向缺口,踩过还在冒烟的弹坑,嘶吼着往上爬。
“打!给我往死里打!”沈千尘守在南门,他的左臂被弹片划伤,用布条草草缠了几圈,血还是往外渗。他抄起一挺重机枪,对着涌上来的日军猛扫,子弹打在地上溅起尘土,日军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但后面的人踩着尸体继续往前冲。
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断肢残骸混着泥土飞上天空。一个年轻的战士被日军的刺刀捅穿了肚子,他死死抱住那名日军,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为了沧州!杀!”战士们的怒吼声压过了枪炮声。
但日军的兵力太多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如同涨潮的海水,不断冲击着防线。缺口处的战士们伤亡越来越多,弹药也快打光了,有人捡起地上的日军步枪继续射击,有人挥舞着刺刀与敌人肉搏,血水顺着城墙的斜坡往下流,汇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司令,南门快守不住了!请求支援!”沈千尘的声音在电台里嘶哑地喊着,背景里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张浩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都在响。他看向地图上预备队的位置,那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营。“调上去!”他沉声下令,“告诉沈千尘,就是拼到最后一个人,也得把南门守住!”
预备队刚冲上去,日军的坦克就轰隆隆地开到了缺口前。炮口对准城墙,又是一轮齐射,刚刚填补的缺口再次被炸开,坦克履带碾过战士们的尸体,蛮横地往城里冲。
“火箭筒!给我炸了它!”沈千尘嘶吼着。两名火箭筒手冒着枪林弹雨冲上去,一发火箭弹正中坦克履带,那辆坦克顿时瘫痪在地。但更多的坦克跟了上来,炮口喷吐着火舌,城墙上的防御工事被一个个摧毁。
沈千尘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日军已经冲进了城门,正与战士们在街道上混战。“完了……”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不是日军的坦克,那声音更沉、更猛,像无数惊雷在滚动。
沈千尘猛地抬头,只见西边的地平线上扬起一道黄龙,十几辆涂着红星的重型坦克冲破晨雾,履带碾过日军的散兵线,炮口怒吼着,将挡路的日军装甲车一个个掀翻。“是装甲师!是王大力的装甲师!”战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王大力站在指挥坦克的炮塔上,风把他的军装吹得猎猎作响。他拔出指挥刀,指着冲进南门的日军坦克:“弟兄们,把小鬼子的脑袋给我拧下来!”
“轰隆隆!”重型坦克如同一道钢铁洪流,撞开日军的防线,直插南门。一辆日军坦克试图阻拦,被我方坦克的主炮一炮轰穿炮塔,里面的日军瞬间被烧成焦炭。装甲车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将街道上的日军扫倒一片。
正在混战的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钢铁猛兽吓懵了,他们的反坦克武器根本打不穿重型坦克的装甲,只能眼睁睁看着坦克碾过他们的阵地。“撤退!快撤退!”日军指挥官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