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墟’。”
“墟?”王腾皱眉,这个词汇蕴含的信息让他心神震动,仿佛触及了一个被尘封的、充满不祥的禁忌领域。
“宇宙生灭,纪元轮回。你所认知的诸天万界,并非唯一,也非永恒。”
狠人大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冰冷的刻刀,在王腾心间勾勒出一幅浩瀚而残酷的图景。
“在无尽的时光长河中,曾有无数辉煌远超想象的文明、强大到一念开辟宇宙的世界群落,最终也难逃终结的命运。
大部分彻底湮灭,化为纯粹的能量与法则碎片,回归宇宙本源。
但总有极少数,或因文明本身触及了某种禁忌,或因湮灭时产生了不可预知的异变,其‘终结’的残响、文明的执念、乃至破灭的法则,未曾完全消散,反而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凝聚、沉淀……这便是‘墟’。”
她顿了顿,似乎在给王腾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道:“‘墟’是死亡的沉淀,是文明的坟墓,是法则的残骸与悖论。
它们如同宇宙的暗疮,漂浮在界海难以触及的深处,那片连大帝都不愿轻易涉足的绝对混乱与死寂之地。
而‘归无’之力,便是‘墟’的本质体现,它代表着终极的寂灭、否定与同化,旨在将一切‘有’——物质、能量、法则、意识,甚至‘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重新拉回‘无’的怀抱。
那是比黑暗动乱、比末法时代更加彻底的……终结。”
王腾若有所思,结合自身感受,沉声道:“所以,那‘影’,便是来自‘墟’的存在?它们为何要阻止新帝诞生,尤其是如我这般触及‘终’之奥义者?”
“原因有二。”
狠人大帝伸出两根如玉的手指,指尖有微光流转,仿佛在演化某种至理,“其一,新帝的诞生,尤其是足够强大的帝者,意味着‘有’之概念的强化。
宇宙本源的活跃与壮大,生命与文明之火的燃烧,这是渴望永恒死寂的‘墟’所不喜的,它们会本能地排斥、扼杀这种‘活跃’。其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她顿了顿,看向王腾的目光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深意:“你的‘终’之奥义,并非‘归无’。
你的‘终’,是秩序内的一环,是轮回的必然,是量劫的体现,是为了清理旧序,孕育更好的‘始’。
而‘墟’的‘归无’,是秩序的崩塌,是彻底的毁灭,是连‘轮回’本身都要否定的绝对虚无。
你的道,在某种程度上,与它们的本质相悖,甚至……你的‘终’之奥义若臻至化境,拥有了‘界定终结’的权柄,理论上……有可能‘终结’掉‘墟’这种本不该存在的‘异常状态’。
对它们而言,你不仅是异数,更是……某种意义上的‘天敌’。”
王腾眼中精光爆闪,体内新生的帝道法则似乎都因这个词语而微微共鸣:“天敌?如此说来,我与它们,注定对立,不死不休?”
“或许。”狠人大帝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也并非绝对。‘墟’并非铁板一块,其内部同样复杂莫测。
有些‘墟’只是浑噩的文明残响,依循着破灭前的执念或本能行事;
而有些,则可能诞生了难以想象的、完全迥异于我们认知的诡异意识,它们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维持死寂,可能有着更深层、更可怕的图谋……”
她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却让王腾脊背发凉的问题:“你认为,仙域为何破碎?上古那些辉煌到极致、帝与皇并立的纪元为何相继终结?仅仅是因为资源枯竭的末法时代,或者帝级人物之间的征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