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队长哼了一声,“上头耳朵尖,听见又得扣餉。”
他们笑了两声,声音在风里飘散。
笑声刚落下,远处的荒原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那声音极低,像是什么重物砸在雪地里。
几人对望了一眼。
“你听见了吗”
“也许是雪崩。”
“这天儿能雪崩你糊涂了吧。”
队长皱眉,走到垛口边,眯眼往北望。
风雪太重,什么也看不清。
只有一层淡红的光在云底隱约闪烁,像极光,又不像。
他心里有些发毛,回头吩咐:“去哨塔叫號长。让他派人再去听一趟。要真有动静立刻稟报。”
士兵立刻跑了下去。
那层红光持续了很久,像是融在雪里。
风吹得城旗猎猎作响,声音冷硬刺耳。
不久后,守备长官雷哈特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副官推门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长官,北边又出事了。”
雷哈特披上外袍,声音平静:“说。”
“边境的驛站被烧毁了。”
“什么”
“北部哨站派出的斥候刚回来,说在边境路上发现一处被彻底焚毁的驛站。整片雪地都被烧化,连石头都裂开了。”
雷哈特脸色微变。
“有尸体吗”
“有,但全都焦黑。辨不出是谁。只在灰堆里捡到几块残甲,是帝国制式的纹样。
2
副官放低声音:“他们说——像是被自己人烧的。”
屋里陷入死寂。
火炉的木柴“啪”的一声爆裂,火星进在地上。
雷哈特缓缓开口:“派人去確认。让他们带上医师,带上乾粮,多带几匹马。”
“是。”
他看著副官离去的背影,良久未动。
外头的风再次拍在窗上,窗杨发出低响。
雷哈特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枚银质徽章。那是他年轻时在边境部队服役时留下的纪念徽章背面刻著四个字:“边境永固。”
他看了许久,把徽章轻轻放下。
“.—但愿如此。”
黎明前的最后一刻,天色灰白。
从北部哨站回来的斥候带来更糟的消息“长官,前往边境堡垒的三条山道全都被封死了。积雪塌方,还有—还有一股奇怪的气味。”
“什么气味”
“有点像———铁锈味,或者说———血腥味。”
“有看到敌人”
“没有人,连只野兽的踪影都看不见。只有那股味道。”
雷哈特看著那名斥候,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他转身走回屋內。
炉火已熄,只剩余烬。
他靠在窗边,看著天色一点点亮起。
远处的北风仍在呼啸,风中仿佛还带著某种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低语。
那声音若有若无,令人心烦意乱。
雷哈特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这风声里,夹著某种诡异的律动。
夜色再度降临。
艾尔斯堡的钟声在寒风中响了三下,悠长、低沉,回音在街巷间来回折射。
这一夜的风比昨晚更大,卷著雪扑在城墙上,像在砸门。
雷哈特上校整夜没睡。
他披著厚毯,坐在案旁看军报。
烛火跳得厉害,火苗被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