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数与人情。
然而,诺德海姆显然並不遵循南方的习俗。
他们进入的第一个村落,房屋依著雪丘而建,低矮的木墙与石基上覆著厚厚的积雪,屋顶被冰霜压弯,仿佛从未融化过。
然而,整个村子却静得出奇。
没有犬吠,没有孩童的哭声,也没有炉火燃烧的烟气。
只有风吹过积雪,捲起一阵阵细碎的雪屑,扑打在木门与窗杨上,发出轻微的籟声队伍在村口停下,所有人都下意识收紧披风,彼此对望。
寂静中,甚至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一名年轻的隨从忍不住压低声音,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东西。
马提亚斯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微微沉下。
他抬手敲了敲门,手背却被冻得一阵刺痛。
没人回应。
他们推开了一扇门,屋內漆黑,炉火早已熄灭。
木桌上摆著粗糙的陶碗,碗里还残留著冻成冰块的肉汤,似乎有人刚刚离开,却又迟迟未归。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气。
“是狼群”有人低声猜测。
然而,诺德海姆的战士自幼便与狼共生,若真是野兽作乱,不至於整个村子都弃屋而逃。
使者团继续北行,沿途的村庄皆是如此。
偶尔能见到一两个人影,却远远地、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见到使者的队伍后,转身就消失在风雪中,既不靠近,也不搭话。
这种诡异的冷漠,比荒村更让人心生寒意。
“这不像是正常的情景。”
使团中一名来自德萨拉的老骑士低声道,“诺德海姆人虽然冷漠警惕,却也绝不会如此。”
他曾多次与诺德海姆的僱佣兵打过交道,那些人豪爽粗獷,喝酒时能大笑拍肩,战斗中能挥斧至血肉横飞。
他们的冷漠从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而是一种北境特有的坚忍。
可如今,眼前的景象更像是一一某种看不见的阴影笼罩了所有人,迫使他们声、退缩,乃至避开外来者的目光。
夜幕很快降临。
使者团被迫在一个废弃的驛站扎营。木材潮湿,火堆始终烧不旺。
黑暗里,风声呼啸,仿佛无数低语在冰原上徘徊。
“你们听见没有”一名年轻隨从瑟缩著靠近火堆,“好像有人在外面走动。”
“胡说,这荒郊野岭,哪有人影”老骑士皱眉,但他依旧拔出了长剑,目光凝向那片漆黑的雪原。
外面,的確有脚步声一一缓慢、沉重,却又断断续续,仿佛有人在冰雪中拖著残躯。
可等到士兵们举起火把追出去时,只有茫茫雪原。
风声呼啸,脚印很快被掩埋得无影无踪。
这一夜,没人真正睡著。
翌日清晨,继续北行时,他们终於看到了传说中的永冻之墙。
那是一条延绵上千里的巨大城防,由巍峨的天然冰川与坚固的人造墙体交织而成。
城墙高逾十米,外层覆满厚重的寒霜,在昏暗天色下折射出森冷的蓝光。
远远望去,它仿佛一头沉眠的巨龙,静静横臥在天地之间,散发著压迫人心的寒意。
“这便是永冻之墙”
队伍中有士兵忍不住喃喃,眼神中夹杂著震撼与难以置信。
“整整一片天地,都像被这堵冰墙隔断了这就是诺德海姆的屏障”
寒风扑面而来,带著刺骨的凉意,吹得他们披风猎猎作响。
有人下意识搓了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