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缝隙滴落。
可他的脚步没有迟疑。
他抬眼,石阶就在面前,高台上的王座背后,慢幕在冷风里缓缓起伏。
而在阶梯前,最后一排护卫已列阵封死去路。
这批人不同於之前的近卫盾阵,他们是西格斯蒙德的贴身护卫一一甲胃更厚,面罩上镶著金线,手中持的是精钢长剑而非戟矛。
阵型收得极紧,像一面锁死的城门。
他们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
任何人想要踏上这片阶梯,都必须先踏过他们的尸体。
莱昂没有停,他知道此刻若是停下喘息,就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包围。
他提剑,斜指向地,剑尖在石阶的交界处拖出一声低沉的摩擦音。
护卫们先是稳住阵型,等他逼近到五步之內时,最前排的两人几乎同时踏出,长剑交错,形成一道上下双重的剑幕。
莱昂没有选择迴避,而是猛然加速。
第一剑,他用剑脊硬格住上方的斩击,借力顺势压下。
第二剑,他以护手外张的弧度挑开下方的突刺,然后半步滑入两人之间,剑锋直取左侧护卫的脖颈缝隙。
钢铁破开皮肉的瞬间,他感到右肩猛然一震一一右侧的护卫抓住机会,剑尖结结实实地刺进了他的肩甲下缘。
剧痛像一道闪电劈过胸口,但他没有退,而是反手一肘,直接砸在那人面罩的护鼻位置,硬生生將其震得后退半步,趁势回剑,横劈在其大腿关节处。
两人几乎同时倒下,溅起的血珠落在阶梯的石面上,像一串被敲碎的红玉。
还剩四人。
他们的阵型依旧咬合紧密,但眼神中已越发凝重,甚至还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莱昂调整呼吸,剑尖微微下垂,看似放鬆,却在下一瞬骤然爆发。
他直扑中路,连续三次斩击,每一次都逼得对方不得不抬剑格挡。
就在第三次斩击被格住的剎那,他左脚猛踏阶面,借著上冲的力道整个人跃起,剑锋从上方劈下,直接砸在对方的护肩上。
沉重的一击让那人半个身子陷向旁边,阵型被迫出现缺口。
莱昂落地的瞬间,顺势將剑横扫,从缺口直劈向右侧护卫的腰甲。
钢刃与钢板的摩擦声短促而尖锐,右侧护卫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削得跪倒在地。
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咬牙同时攻上。
一个由左侧斜刺,另一个由右上劈下,企图用交错的攻势逼死莱昂。
他深吸一口气,左臂横抬,用已伤的护板硬挡右上的劈击。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向左侧压低身形,让斜刺从头顶掠过。
下一瞬,他的长剑以一个极小的圆弧翻转,剑尖刺入左侧敌人背甲下方的空隙。
鲜血从剑尖进出,他拔剑转身,面对最后一人。
对方犹豫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莱昂没有给他第二个呼吸的机会一一步踏前,长剑平刺,直接贯穿心臟。
当最后一名护卫倒地,阶梯前再无阻挡。
莱昂的呼吸已如烈火灼烧喉咙,肩口与腰腹的伤口不停涌血,板甲內的衬衣早已湿透。
但他依旧抬剑,剑尖在阶梯的石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一步步向上。
石阶被鲜血染红,每一步都是赤色的印记。
西格斯蒙德端坐在王座上,眼晴紧紧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头从地狱中爬出的魔鬼那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