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从容。他转身回了工坊,里面的炉火依旧熊熊燃烧,像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映照着正在孕育中的第二具贞观犁,也映照着他心中的希望。
而此时的王记铁铺里,王铁匠正坐在柜台后,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花生米被炒得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还有一壶劣质的烧酒,酒液浑浊,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他一边咂着酒,一边眯着眼听着外面传来的嘲笑李杰的声音,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像一朵绽放的菊花。“一群蠢货,被我耍得团团转,还真以为那新犁不行。”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胡子上,形成一个个晶莹的酒珠,他却毫不在意地用袖子一抹。
“等过些日子,那些农户还得来求着我做直辕犁,到时候啊,价钱就得我说了算。” 王铁匠晃了晃脑袋,又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那姓李的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想跟我抢生意?嫩了点!” 他想起李杰之前推广胡椒时的风光,心里就一阵不痛快,如今能让对方吃瘪,他觉得比喝了蜜还甜。
旁边的大师兄也凑趣道:“师傅说得是,那李杰哪懂什么打铁的门道,也就是运气好,碰上了胡椒那新鲜玩意儿。这铁器活儿,还得看咱们这些老把式。” 他说着,给王铁匠的酒杯里又添满了酒,眼里满是谄媚的笑意。
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得意,笑声在空荡荡的铁铺里回荡,却不知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东宫的书房里,灯火通明,像一颗镶嵌在夜色中的明珠。李承乾正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温润通透,上面刻着 “天下太平” 四个字。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殿下,外面的流言已经传开了,现在整个长安都在嘲笑李杰,说他是个只会浪费钱粮的废物。” 于志宁躬身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依老臣看,再过几日,等这流言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定然会对李杰失望,到时候……”
“还不够。” 李承乾打断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阴狠,“光是流言还不足以扳倒他,父皇最看重的是实绩。当初他种出胡椒,父皇就对他另眼相看,如今若是不能彻底证明这新犁是个废物,万一他日后做出点成绩来,岂不是又让他得了势?”
于志宁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殿下说得是,是老臣考虑不周。那依殿下之见,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走到案台前,拿起一份奏折,上面是关于各地农事的汇报。他手指在奏折上轻轻敲击着,沉吟道:“派人盯着农具改良坊,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若是他还想重做新犁,就想办法再给他添点堵,让他做不成。实在不行,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于志宁心中一惊,连忙劝道:“殿下,不可!李杰毕竟是陛下看重的人,若是动了他,万一被陛下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承乾冷哼一声,把奏折扔在案台上:“本王自有分寸,不会留下把柄。但这李杰,绝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农具改良坊的方向,那里隐约有灯火闪烁,“传我的话,让西市的那些商户都盯着点,若是有谁敢帮李杰采买铁料、木炭,就是跟本王作对,让他们掂量着办!”
“是,老臣这就去安排。” 于志宁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李承乾一人,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李杰就像一根扎在他心头的刺,不除不快。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拔掉这根刺,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此时的农具改良坊里,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工匠们借着灯火,继续忙碌着,炉膛里的火苗依旧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