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为什么!”
“够了!”
林殊一把拉开几乎要挂在言彻身上的苏轻墨,沉声喝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冲他嚷嚷,丫头就能醒了?我们都尽力了,谁也不比谁好受!”
苏-轻墨被他吼得一愣,随即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走廊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医生办公室里,那位头发花白的院长推了推眼镜,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各位,陈小姐的情况……非常罕见。”他斟酌着词句,“这么说吧,你们见过把电脑的cpU超频超到冒烟烧坏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
“她的情况差不多,但烧的不是硬件,是精神内核。”院长叹了口气,“她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物理或病毒性损伤。但她的大脑皮层活动,几乎为零。这是前所未有的精神性完全透支。”
“那……那要怎么治?”钟亦然急切地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钱不是问题!”
“钟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院长摇了摇头,给出了最残酷的答案,“现代医学,对这种情况没有任何治疗方案。我们能做的,只有维持她的生命体征。她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只能依靠她自己的意志。”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如坠冰窖的话。
“甚至,有可能……永远不会。”
特护病房内,静得可怕。
言彻独自坐在陈暖暖的床边,握着她那只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零号安静地蜷缩在床脚的被子上,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像一座银色的雕塑。
他们赢得了战争,抓住了恶魔,拯救了无数生命。
胜利的喜悦,却在这一刻被巨大的不安和迷茫彻底吞噬,变得苍白而可笑。
就在这时,言彻口袋里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打开屏幕。
上面是沈度发来的一条简短到冷酷的信息:“速回总部,处理后续,尉迟雍开口了。”
言彻死死地盯着那行字,又看了看病床上毫无生气的爱人,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拧成了两半。
一边是必须履行的职责,一边是必须守护的她。
他该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