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没弄懂,哥哥同样没明白,哥俩对视一眼普利当先开口:“娘啊,听着意思好像这部曲制不光是赚钱呐。”
可见当哥哥脑瓜是快,一句就问到重点。大族手里的部曲既是工作队,又是战斗队,可以说是兵农结合的私人武装。
古代凡是离开自己土地的人被称作“客”,春秋时期的食客就是依附于主人家,为主人家卖命安身。前汉强大的宗族也有食客,当时称作“宾荫”。王莽时期天下动乱,大族出于自保将依附的宾客加以武装,后汉私兵自此肇始。
刘秀想顺利统一天下必须拉拢大族,拉拢成果是显着的,大族的私人武装在统一战争中贡献颇多。频繁的战斗必然采取军队的编制,大汉军队部下有曲,这种带有强烈军事色彩的私人武装就以部曲代称。
当时私人武装是普遍现象,士族首领号称“大姓兵长”,手下私兵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打天下时没精力顾及,等眼看要统一回头一看发现大事不好。
全国各地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私有庄园,以豪族嫡脉为中心,庶出旁支为辅助,旗下家生子和部曲形成完整的金字塔结构。
随之而来的就是部曲内部逐渐分化,身份上高低有别,能打仗待遇就好。世代奴仆和世代奴婢生出的孩子称为家生子,他们的身份等同于主人的家人。很多家生子拥有大片庄园,和主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战争中家生子就是绝对主力。
对于统一国家来讲,家私人武装就是毒瘤,其根源在于庄园经济,在于复除制度。皇权的附庸是豪族,而豪族的附庸不属于皇权,这不是真正的封建制,但是经济形态决定和封建制没有本质不同,仅仅缺少一个名分。
刘秀预见到危机,从建武二年的南阳之乱,到建武十五年《度田令》颁布,刘秀一直试图改变。仗也打了,人也杀了,可惜没有一次的结果能让人满意。
手下将领自己就是“大姓兵长”,政府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出身大姓,是真平叛还是假平叛,真度田还是糊弄事都是人家说了算。“度田事件”之后刘秀选择妥协,皇帝认输大族当然给面子,歌功颂德一样不少,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建武中兴。
强如光武皇帝都不能解决,子孙后代更办不到,部曲制度成为惯例,一代一代延续发展上百年。其实放任不管也是一个折中的办法,承平多年只顾享乐,马放南山刀兵入库,老兵逐渐凋零新兵他不会打仗。
毛病出在后汉执行募兵制,军队打仗一个顶十个,退役后发现自己啥也不会。征战国外打家劫舍就是谋生手段,习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别跟我说种地,这辈子不可能种地。想继续过好日子出路就一条,给大族打工,一面看家护院一面做教习训练部曲。
大族有这个需求,不全是用来对抗皇权,掌控的奴隶太多,万一闹起来损失的是自己。指望朝廷平叛可等不起,不如养私兵随时镇压。
部曲制对土地依赖严重,带出一个最大的毛病。守家待地战斗力爆棚,这不难理解,外乡人跑我家糟蹋土地,不弄死你还请你喝酒吗?你要派他们远征对不起,这里没我的产业,谁爱打谁打,反正我不打。
大族不想远征,就想保住家业,这是皇帝的庆幸也是皇权的悲哀。两百年发展尾大不掉,底层看不到希望,过去没有希望,现在没有希望,未来也不会有希望。弹簧压制到底必然要反弹,干柴已经备好,就差一星火苗。
说刘琰是特权阶层中第一个为百姓出头不对,第一个这样做的人是张角。张角出身巨鹿郡,巨鹿郡没有张氏大族,但这未必是真实情况。后汉对黄巾起义不会手软,张氏很可能遭到打击,流放外地、改姓都有可能。
就说一点,能玩宗教的人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太平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