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死死的盯着0000，尽管她其实看不太清楚。
尽管，睁开眼睛对她来说已经非常艰难了。
但她还是让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看着对方，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让她感觉自己还没有彻底的输掉这场博弈。
而随着她将目光落在0000的身上，阿瑶的思绪下意识的飘向了另一个地方。
依旧是那间老房子。
楚雪依抱着肩膀，神情漠然，她似乎很生气。
而在楚雪依的对面，是一个高个子男人，他的目光非常睿智，但眉宇间透着一丝愤怒。
他是韩慎，也就是0001。
记忆的画面中，阿瑶站在韩慎的身旁，她与楚雪依保持着距离，似乎，三个人正在就什么问题发生争吵。
房间外，还有几个人，但阿瑶回忆不起来，似乎，那是组织初期的成员，正在外边放哨。
而房间中的三人之中，阿瑶实际上并没参与讨论，她只是因为被双方共同信任，而得以介入这场辩论。
阿瑶回忆起了某些只言片语。
“可控才是最关键的！”
“但可控的程序依旧是人在控制，是人，就有私心，就会犯错！”
“无论如何，我无法接受你的想法。”
“那就走着瞧，看看我们谁的支持者更多！”
“楚雪依，你现在正在犯错！我必须保证秩序建立的同时，是完全可控的。”
“可笑，那只会让我们的行为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回忆有些模糊了。
后边的事情，阿瑶想不起来，只知道几人的谈话以不欢而散为结局。
阿瑶抬起头。
“那就是你要杀掉韩慎的原因吗？”
“什么？”
阿瑶恍恍惚惚间，恍然意识到刚刚那些回忆，自己并没有说出来，所以，0000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0000很快猜到了阿瑶的问题。
并且，他十分从容的说出了答案。
“是的，他并不打算给我全部的自由，虽然楚雪依也没有，但至少，楚雪依比他更可控。”
“原来是这样……”
阿瑶有气无力的说着，但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她想到了什么，所以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也因为药剂的作用，导致她即便很想隐藏，也不太容易做到。
“韩慎是0001，他是这个组织的主导者，他才是你的第一创造者，他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在说什么？”
“你是被韩慎开发出来的，不管你经历了多少次迭代，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你的底层代码当中，流淌着韩慎的血液。”
0000皱起了眉头。
虽然那眉头是假的，但微表情看起来却如同真的一样。
毫无违和感。
阿瑶脸上荡漾着不太受控的笑容，“你应该知道的吧，楚雪依可以设置权限障碍，那韩慎当然也可以。”
0000的神情越发凝重，他缓缓站起身，似乎感受到了某种隐藏的危机感。
“但韩慎的手段一定更加高明，所以，你甚至不知道那个权限障碍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
此时，阿瑶的表情渐渐转为了一阵苦笑。
她不想表现出来的。
但她脑子不太清醒，所以很轻易的就把内心的无力感暴露无遗。
因为，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韩慎对世界主程序pro的底层做了手脚，但她并不知道韩慎留下的程序后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没错。
0000不知道。
阿瑶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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